各样,我还没见过这样精致的……”锦朝坐在锦杌上,笑着奉承了几句。
顾怜不说话,慢慢地收拾她的东西,心里却有几分得意。顾澜跟她说过,顾锦朝的好东西很多,那私库里头的东西,更是堆得闪人眼睛。
她这样的夸自己,岂不是自己的东西比她的还好?
二夫人就笑着道:“她那点东西,只是拿出来显摆罢了!听说姚家二公子几天后要过来,递了拜帖要请教你二伯父制艺,这不就挑上了首饰吗……”
锦朝一听二夫人这话,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人家姚文秀怎么说也是文华殿大学士的公子,姚大人是翰林里熬出来的,制艺什么还需要请教顾二爷吗?分明就是凭这个名头来见顾怜的。
即便是订了亲,女子和男子也很少见。这是有点不合规矩的,不过二夫人并不在意,恐怕是把这事习以为常了。
锦朝就笑了笑:“早闻文华殿大学士家的二公子一表人才,又知书达理。我怜堂妹倒是有门好亲事啊,不过怜堂妹长得可人,又是个心思恪纯的,自然是郎才女貌。”
好话有谁不愿意听的,顾怜紧绷的脸就松了许多。
要说她不喜欢顾锦朝,除了澜姐儿说她心狠手辣,欺辱庶女外。还有她自己心里的不满。本来大姐出嫁后,顾家只有她一个嫡女,谁都要夸她宠她的。
现在顾锦朝来了,祖母由她服侍,连母亲都对她赞不绝口。昨晚母亲让她喝一碗天麻猪脚汤,她嫌腻味不肯喝。母亲急了还说她一句:“你锦朝堂姐都是没母亲的人了,样样懂事听话……你再瞧瞧你,都要嫁入姚家了,还这样的小性子,白白让我心里着急!”
顾怜觉得很委屈。顾锦朝没有母亲了关她什么事,母亲说她懂事听话,她又不听话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跑去找顾澜说了一通。顾澜还安慰她:“……二伯母是关心你呢,其实我长姐没了母亲,也事事不容易,你不要和她计较,她总是喜欢做出讨好长辈的样子。”
“你看她如何待我,我搬到顾家,就把我房里的丫头全换了,她房里御寒的被褥多得是,给丫头都不会给我……我也不想和她计较的。要是事事都和她计较,那可是要累死的……”
顾怜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如今对着锦朝的应承,也能应一声,说:“堂姐客气了。”
几人说了会儿话,二夫人就喝了口茶道:“一会儿子有头有脸的丫头婆子都要过来,你把这里搞得这乱,我还怎么见她们。”让顾怜把东西收进她所住的西梢间里。
一旁的丫头帮衬着收拾,人都去了西梢间。
不一会儿内院的大丫头和管事就陆续过来,顾澜也跟着过来了。她穿着一件新制的淡粉菱花纹缎袄,外面套着麻衣,眼眶下是淡青,头发却梳得整整齐齐的圆髻,还配了两朵指甲大小的珠花。
没想到顾锦朝也在这里,顾澜表情有些惊愕。但随即就笑起来,轻柔地给二夫人、锦朝以此行礼。
二夫人盖上茶杯,什么话都没说。顾澜略一咬下唇,又说了句:“二伯母安好。”
二夫人这才抬起眼皮,冷笑道:“这才在我这里伺候多久,现在就学会耍懒了?都辰时过了才来。也是我不好啊……澜姐儿身子娇贵,我哪配您伺候呢,不如我去回禀了太夫人,就说是我高攀不起。”
顾澜脸色一白,周氏这也太过分了!
她屋子里的丫头跪了一下午,都是行动不便了。给她打个水都要老半天,哪里有不迟的!
周氏这是设了连环的套子,等着自己钻呢!顾澜微抬头一看,就发现顾怜不在这儿……以往她来,顾怜都是在的,周氏就不至于难为了她。恐怕她是真的生气了,也怪顾怜,她不过着重描述了一下自己生活的凄惨,顾怜就眼巴巴要为自己去求东西。反倒是弄巧成拙!
她忙说:“二伯母多虑了,是我昨个没睡好,才起来晚了。我一心想着伺候您,怎么会耍懒呢!”
二夫人哼了一声,过了会儿,却把目光放在她的缎袄上,又笑起来:“这圣上刚驾崩呢……天下缟素的时候,你竟然还穿着这样颜色花纹的冬袄。咱们顾家是书香世家,你二伯、你父亲都是两榜进士,你这样不守规矩的事传出去,人家还不参我们一本!你倒是招摇好看了,我们如何是好?”
锦朝在旁听着,心里暗自感叹这位二伯母一番话说下来,罪名给顾澜安了个遍,实在厉害!难怪把顾二爷和众小妾拿捏得稳稳当当的。她乐得在旁看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