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深远。
尤其是四王之首的王时敏,他的书画作品十分稀少,偶有亮相,价格已处于高价位。
“啊哈,真巧。你是四王,我是四僧。这是清四僧之一石涛的山水画。”俞飞白看起来很高兴,实际上却没有什么笑容。
因为这个时候,盒中只剩下四根卷轴了。也就是说,卷轴中有金山胜迹图和史可法绝命书的几率只是一半而已。
人,总是不知足的,所以有个词叫欲壑难填。
尽管现在的收获已经非常丰富,又是金丝楠木箱子,又是珍珠宝石,又是足金小黄鱼,加上三卷字画。这些东西的实际价值,就算没有超过九位数,也接近这个数额。
但是人性就是这样奇怪,突然发现一直期待的东西居然不在收获之中,那就不仅是失落那么简单,甚至会产生了一种被愚弄似的气愤感。
“如果是在忽悠人,就算埋宝的人死了也要拉出来鞭尸。”俞飞白恶狠狠道。
“未必是忽悠。”
陆崇明倒也冷静,提醒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批财宝应该只是部分。另外肯定还有,狡兔三窟的道理我不说你也明白。”
“XXX,干嘛要三窟,埋在一起挺好的。”俞飞白气呼呼道。
“不用急,先看完再说。”
这时,王观拿了其中一根卷轴,慢慢的摊开。稍微打量了下,他也有几分失望,只见卷轴是幅画,画的是一丛花卉。
不过,王观很快就收敛了心情,认真的观察起来。画是工笔画,带着小写意风格,笔致纤秀,设色典雅清丽,构图考究。细腻的笔法,成功地表现出花卉苞萼鲜泽、枝条迎风摇曳的孱弱姿态,给人一种婉约秀丽,妩媚妍润的印象。
“天水赵氏文俶……”王观打量片刻,立即注意到笔款和钤印,顿时多了几分惊诧之色:“居然是女画家的作品。”
“什么呀?”俞飞白凑了过来,看到款印之后,立即点头道:“原来是她,历代少有的女画家之一,文徵明的玄孙女。”
“画得真不错。”王观赞许道。
“肯定是呀,清代有人称赞,吴中闺秀工丹青者,三百年来推文俶为独绝!”俞飞白摸着下巴道:“说起来,无论是中国,还是世界各地,貌似女画家极少。流传下来的作品更少,极具有收藏的价值。”
“没错。”
王观十分赞同,欣赏片刻就小心把图画卷起来,然后笑道:“现在就剩下三个卷轴了,一人拿一个,看看运气怎么样。”
听到这话,俞飞白迟疑了,手掌在三根卷轴上转来转去,举棋不定。
“你不拿,我来。”陆崇明见状,很不耐的随意选了一根适中的卷轴,然后搁在旁边的桌面上慢慢的展开。
卷轴展开之后,王观和俞飞白的目光立即瞥了过去,只见那是一幅横向山水画。白茫茫的江水自西向东奔腾,路过一座孤山的时候突然一分为二,然后把山头包裹起来。铺天盖地的浪花卷涌,好像是要把整个山头冲塌一样。
然而,面对漫天的波涛,那座孤山却坚如磐石,始终屹立不倒。另外,山上有寺,有塔。在汹涌澎湃的浪花衬托下,山上寺塔却显得十分平和,充满了祥和宁静的气息。
大家看见画上的惊涛骇浪漫天卷向山寺之时,心里立即产生了险峻之感,但是注意到山寺八风不动,任由江涛洋洋却岿然不动的场景,心中马上就安定了下来。
一动一静,浑然一体,妙不可言。
“金山胜迹图。”
俞飞白一脸惊喜交集之色,定定观赏片刻之后,忍不住叹道:“好画,大气磅礴,酣畅淋漓,又有秀润空灵的美感。”
“飞白。”
此时,王观细致的观察片刻,忽然笑道:“我好像有些明白水漫金山的由来了。”
“嗯?”
俞飞白一愣,然后看见画上江浪滚滚滔滔,铺天盖地涌向山寺的情形,顿时反应过来,深以为然的点头道:“有道理,或许是有人看见了唐伯虎这幅金山胜迹图的景观,才产生了水漫金山的想法。”
“呵呵,未尝没有可能。毕竟唐伯虎是明中期人,白传蛇故事发展到水漫金山的阶段,应该是清代的事情了。”王观笑着说道:“在时间上也有这个前后顺序,顺理成章。”
“说得对。”
俞飞白点头之余,也开始踌躇起来:“不过我更想知道这幅金山胜迹图,到底是唐伯虎的真迹,还是有人假托他之名创作的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