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到你来管教我?”
“下官……”
“滚!”
慕容姝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陆白这种温润谦和的性子,也不由被她逼得变色。
与他同行的官员就更不用说了。
个个脸色黑如锅底。
所幸慕容姝并没有再胡搅蛮缠,也大概今天废了些力气,觉得有些疲惫,干脆就收了鞭子走了。
待她背影远去,大理寺的官兵才朝地上啐了一口。
“现在的慕容家,不过也就顶了个皇室的名头罢了,半点实权都没有,有什么好得意的?”
“就是,喊她一声长公主,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嘘,少说两句,别忘了她还有兵权。”
“……哼,三十万大军驻守边境,还能回来砍老子?”
“好了,都住口。”陆白低喝了一声。
两人只能悻悻收了声。
他们议论的时候,丝毫没有回避顾清欢这样的“旁人”。
可见皇权如今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如今也只有常年在边关玩泥巴的某人,才觉得皇室这个名头依旧高高在上。
顾清欢看了那背影半晌,才收回目光。
“瑾年,我家常大夫伤的不轻,若是移交大理寺,能否让我先为他包扎好伤口?”
“这个是自然,原本我也是打算要给他找个大夫的。”
“多谢。”
顾清欢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连那双眼都深不见底。
陆白知道她生气,只能道:“跟我何须客气,是我来得晚了,害他受了酷刑。”
顾清欢摇头,“不晚,你来得挺及时的。”
再晚,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顾清欢有时会想,如果慕容姝与黎夜真有旧情在先,那她后来插一脚,确实不仗义。
可事实是,“慕容书”之前一直是个男人,黎夜也从来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她一回来就摆出一副被抢了男人的嘴脸,咄咄相逼,毫不留情,未免太自以为是。
“这公主刁蛮得很,你究竟是怎么惹上她的?”陆白见她要弯腰去拿脚边的药箱,干脆先一步帮她提起。
顾清欢摇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掀开常柏草的囚衣,开始给他上药。
陆白就在一旁为她掌灯。
“你放心,我将他带回大理寺,就绝对不会再让她进来动私刑,一直到两日后的堂审,我都会让他好好的。”
“多谢,堂审我也会去,只是……我有一事相求。”顾清欢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陆白道:“你放心,我定还他一个清白。”
既然是她的事,他定当竭尽全力。
大理寺的官差们都看得出自家大人对这位顾小姐格外照顾,现在听他连二话不说就做了承诺,不由感叹红颜祸水。
“大人,是非黑白当有人证物证,还请三思。”
“是啊大人,我等知道这位顾小姐对您有救命之恩,但也不能这样报恩。”
他们怕顾清欢携恩求报。
陆白拉下了脸,“说的什么话!”
顾清欢道:“两位差大哥说的是,审案讲求真凭实据,我只求堂审当日让百姓旁听,以求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