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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雪儿之前说的都是真的,那言绯很有可能把这个作为他最后的筹码。
大概觉得这样仰着头,顾清欢居然让人去搬了个摇摇椅来。
她躺在椅子上,就这么与他对视。
这么看,两人倒不像是宿敌,而是老友。
气氛变得很微妙。
红衣墨发从树上垂下,与她只在咫尺之间。
言绯看了她一会儿,才道:“我有时候会觉得,你的脑子大概真的与众不同。”
“比如,我特别聪明?”
“不,特别蠢。”
“你这人真是不会聊天。”顾清欢摇头,表示不介意他的嘴贱。
反正这一个多月下来,她也已经习惯了。
言绯轻笑了几声。
他心情并不差,只是伸手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瓶子。
素白的瓷瓶,其貌不扬。
“你猜得都没错,现在我手上这个,就是那只所谓的母蛊。你说,如果我现在把它放到身上,会如何?”
言绯轻轻摇着手中的瓶子,心情好的出奇。
他当初去南靖找到两个蛊术旁支,本是为了对付黎夜,可顾清欢的出现,带来了很多意外。
计划一个个失败。
愤怒,不甘,甚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过多的关注,这些都成了他的意料之外。
现在他更是想把她带回赤霄。
永远留在身边。
这个念头刚生出来,他就看到远处的黎夜动了动。
黑衣肃然而立,全身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言绯明白,只要他再动一下,黎夜就会过来。
两人会有一场血战。
“如果你想试试,我不介意,不过可能没什么效果。”顾清欢表情很轻松。
言绯问:“你有十足的把握解?”
“七成吧。”顾清欢耸耸肩,“不过我运气一向很好。”
“……”
言绯沉默着看了她一阵,忽然轻笑出声。
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
只是多了几分阴柔。
没有任何预兆的,言绯手上忽然用力。
“咔”的一声,瓶子在他手中碎成了齑粉,包括那只母蛊。
细而白的粉末从他指缝中落下,参杂着一些不明的红。
“顾清欢,你才是这世上最毒最狠的蛊。”言绯从老榕树的枝干上站了起来。
院子里忽然起了大风。
他红衣猎猎。
顾清欢看了眼他的手,又看了眼眼落在自己裙角的那些粉末,道:“我还以为,你至少会试一试。”
“让你变成那副模样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任人操控的傀儡罢了。”言绯拍了拍手。
“你还是这个样子比较好,说不定哪天,就因为太过欠揍,被人替天行道了。
而且,就算我不再出手,东陵也只是苟延残喘,你们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力挽狂澜。
我等着,你死的那天。”
红火的衣角消失在天边。
言绯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没有人去追。
顾清欢在摇摇椅上坐了半天,最后才缓缓吐出来一句话:“……那我要谢谢你的祝福。”
“他已经走了。”黎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语气有些阴沉,“你舍不得?”
“没有啊。”
“那为什么还盯着那个方向看。”
“我为了装逼,故意保持这个动作,现在屁-股有点麻,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