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清欢知道他生气。
对于自己差点被易尘一剑刺死这件事,她自己也有点后怕。
还好黎夜及时赶到,不然她就要被穿成串了。
“谢谢你。”
“我不接受你的感谢。”黎夜脸色不好。
顾清欢心虚。
清澈的眸子眨了眨,好半天,才小声道:“我都还没有怪你自作主张,你倒是先责问起我来了?”
昨天在屋里,也没见他这么生气。
现在吃饱了,知道事后算账了。
哼,男人。
“碰巧经过,看见有人欲行加害,就顺手带走了。”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小孩精力旺盛。
刚救走他的那日,他哭了整日,差点把他们落脚处的房顶掀了。
现在易家的事情解决了,黎夜立即让人把小不点抱了过来,活像扔一个烫手山芋。
“你不擅长应付小孩?”顾清欢失笑,“看不出来,堂堂相爷,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她故意洗涮他。
黎夜眼眸微垂,道:“有何看不出,我自己家里这个,不就总让我束手无策吗?”
他捏了捏她的脸。
因为脸上破了口,假皮和真皮很好区分,顾清欢就想办法把易容取下来了。
伤口上了药。
黎夜的手指轻轻在她脸上点了点,指尖冰凉。
但顾清欢觉得心里很暖。
“疼?”
“早就不疼了,只是皮肉伤,我自己做伤药,用不了几天就会好。”
“……要留在这里?”
“病人没有康复,我当然不能走,倒是你,出来这么久,就不怕宫里又一团乱?”
“会有人处理。”黎夜枕着她的肩头。
他的手顺着她的脸往下,缓缓滑过后颈,落到腰上,紧紧圈住。
顾清欢指尖动了动,也靠过去,与他依偎。
秋风渐凉,岁月静好。
顾清欢在易家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每天她都要去给易尘做针灸,阿婉每天在他身边守着,撑着易家岌岌可危的河运大业。
黎夜在江州置办了一处宅院。
朝中的奏折接二连三的往这边送,偶尔还有边关的战报。
言绯的离开让东陵内忧外患的局面有所缓解,北地捷报连连。
顾清欢一开始还很诧异,就算赵唯栋功夫再好,再能搞事,也不肯能第一次上战场就所向披靡。
“是楚狂。”黎夜看出她的疑惑,提醒。
顾清欢恍然,“你把他征用了?”
“朝中并无大将,他身为赤霄前大将,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可他……”
为什么愿意为东陵效力呢?
顾清欢不得其解,为了让黎夜说实话,她甚至放下身段,跑到一旁帮他磨朱砂。
这副讨好卖乖的样子取悦了某人。
他反手将她捞进怀里,笑得有几分狡黠,“想知道?”
“我觉得你这笑容不太善良。”顾清欢感觉不好。
黎夜抱着她的手更紧,“你看错了。”
“呃……我忽然想起今天约了阿婉,就不跟你叨叨了,再见。”
顾清欢一个激灵,推开他就像跑。
谁知黎夜早有防备,她还没跑两步,就被捞了回去。 “别跑。”男人的下颚支在她头顶,声音低沉,“来,我慢慢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