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的脚怎么回事?”
现在有太多的疑问摆在路轻浅面前,而她性子又有些急,甚至还没等安言开口说话,她就率先攥着手指,眉头拧紧,“我现在想提把刀冲到萧景那死男人身边,将他的手给砍了。”
“……”
“那你直接把他杀了吧。”
“……算了,我杀了他,我不得坐牢么?”
……
路轻浅撩了撩头发,靠在安言肩上,眯着眸子,有些惆怅,“怎么就出了意外呢?那以后我们姐妹俩怎么穿着高跟鞋,打扮时髦畅游在温城各大奢侈品场所?”
安言侧头看着路轻浅脸上的怅然,勾了勾唇,“浅浅,我那天看到了郁衶堔领着季惜如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大众眼中,我一时没有……”
没等她说完,路轻浅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不甚在意地笑了一声,“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是你,安言,看来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你帮我教训了她。”
想起前几天看到季惜如脸还没有消肿,手腕又帮着绷带的样子她就一阵好笑,原来都是安言干的。
那天也是在医院,她带着侄子路承允去医院复查,路承允前段时间调皮,摔到了腿,那天好巧不巧地就遇到了季惜如。
季惜如带着口罩,手腕上帮着绷带,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是见到路轻浅那双眼睛里瞬间涌现出了大片得意的挑衅。
彼时,路轻浅牵着路承允站在走廊上,周围没什么人,她没打算理会季惜如,拉着路承允就要和她擦肩而过。
季惜如及时叫住她,眼中全是得意之色,“路轻浅,世界可真小。”
路轻浅身体一顿,手指握紧了路承允的手,转身,冷凝的脸色瞬间绽放出了一个绝美的笑,扬了扬下巴,“是小,在哪儿都能碰见一些垃圾。”
她说话向来如此,季惜如脸色瞬息万变,但是带着口罩,路轻浅只能看到她眼中情绪的变化。
“你!”季惜如气急败坏,随即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抬手那只完好的手指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将头发别到耳后,故意将戴在自己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露出来,看着她,“路轻浅,我说你性子稍微温柔一点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呐。”
路轻浅闻言,放开了路承允的手指,几步走到季惜如身边,冷冷盯着她,“是啊,我聪明一点的话,那是像你一样当小三破坏人家的家庭么?”
季惜如一怔,冷眉对着路轻浅,“你跟祌堔早就离婚了,你净身出户,你难道忘记了?!”
“季惜如,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是净身出户,婚姻生活只有一年,但是她怎么会知道,会碰上季惜如这么恶心的女人?
季惜如笑了笑,看了一眼安静地站在她身后的小正太,末了对她讲,“上次我还和祌堔商量,我们婚礼要请什么人来……”
顿了顿,季惜如又忍不住笑了下,“路轻浅,届时希望你来参加我跟祌堔的婚礼。”
路轻浅冷笑,“说起来,郁衶堔不过是我穿过了不好的破鞋,得亏你像捡到了宝一样,放心,真的有那一天,但我参加的不是葬礼。”
“你!”季惜如指着她,“路轻浅,你嘴巴用得着这么毒?!”
路轻浅笑得明媚张扬,丝毫没有愧疚感,“行啊,你不这么贱我就可以不这么毒。”
这时候,路承允皱着小眉头慢慢走到路轻浅身边,伸出手将路轻浅的小拇指捏在手心中,抬头静静地看着季惜如。
随后,路承允的童音在空气中慢慢响起,“奶奶说,都是你害的我姑姑不能跟姑父在一起,以后在路上你和我姑姑遇见也是抬不起头,要绕道走的,今天你为什么要主动跟我姑姑说话?”
季惜如没有想到小小孩子也能这样说她,她冷哼了一声,指着路承允气急败坏,“你知道什么?可能你这个小屁孩还不知道在哪儿的时候他们就分开了,有什么资格说话?!”
年纪很小,但是说话却不像这么小的孩子说的。
路轻浅侧头看了一眼路承允,随后对季惜如说,“听到了么?季惜如,我期盼你郁衶堔能早点结婚,白头偕老,三年了,老娘早就受够了。”
这话令季惜如脸色很难看,她攥着手指,咬着牙,冷冷地看着路轻浅。
这女人总是能有让人生气的本事,这几年来,郁衶堔心里的确往不掉她,要不是因为……很可能他们现在都复合了。
但所幸没有,郁衶堔还是属于她季惜如的。
路轻浅见季惜如没说话,她倒是看着她笑了一下,随即道,“季惜如,你可好好收起你这副嘴脸,你既然这么能,怎么被扇了巴掌手也伤了也没见郁衶堔陪在你身边?还是说,这分明就是他在家暴你?”
最后一句话,纯粹是路轻浅诋毁郁衶堔的,毕竟这男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家暴这种事情。
而且,郁衶堔那种人,阴险狡诈的老狐狸,就算要暴也是叫别人动手,他绝对是坐在一旁抽着烟静静观望的那个人。
季惜如愤恨地看着牵着路承允离开的路轻浅,心中憋了一股火,原本想上去奚落她的,但没先到最后反倒落了自己的不痛快。
而前方,路承允还抬头笑眯眯地对路轻浅笑,“小姑,我怎么觉得有些时候你比我爸爸还帅……”
路轻浅哼哼两声,反驳道,“路承允,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此刻,路轻浅伸出手臂勾着安言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对她说道,“安言,虽然你这个行为我举双手赞成,但是我和郁衶堔毕竟已经离婚好久了,而且,按照季惜如那女人的意思,可能很快就要跟郁衶堔领证……”
想至此,路轻浅嘟囔道,“说不定已经领了。”
“如果真的这样,我会觉得郁衶堔审美真的有点问题,反正我哪哪儿都看那个季惜如不顺眼。”
“那就一起看不顺眼好了,反正我挺想要摆脱郁衶堔的。”
有些情况安言不知道,路轻浅自然也不想跟她说,几年不加,就算两人的感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可是都各自有各自的秘密。
路轻浅没有忘记今天的主要目的,随即皱了皱眉,“安言,你到底是怎么跟我哥好上的?”
对与路轻绝的女朋友,路母林海棠不知道在她面前念叨过好多遍了,说什么自己没本事,治不住她,被个来路不明还残疾的女人欺负诸如此类的话。
而她回来好些日子一直没怎么回家,对此,林海棠早就不高兴了。
在某一个阴气沉沉的下午,打电话一哭二闹将她叫了回了家,让她来会会这个将来可能要嫁进他们路家的女人。
路轻浅无奈,本来就不想管路轻绝的事情,路轻绝那么大人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难道这些事情他自己心里每个准数么?
但是为了安抚林海棠,加上自己不想待在路家,路轻浅还是溜了出来。
想着一会儿过来直接二话不说扇她一巴掌就算完事,然后自己回去像老祖宗复命。
但是没想到这个对象是安言,这是路轻浅最大的意外跟惊喜。
安言笑了下,看着路轻浅,“情况有点点的复杂,但是我们之间很清白,而且,我们这段关系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
闻言,路轻浅倒是没什么反应,怅然地说,“看到是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其实从头到尾我看到都是我哥如何如何爱我嫂子,就算离了婚也是一样的,他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就喜欢上其它女人呢?”
“只不过,他什么都不说,而我妈又是那个性子,所以才——”
安言点头,“阿姨爱子心切,我能理解。”
话音刚落,路轻浅倏然之间盯着她,很是好奇,“我妈说她在你这里碰了好两次钉子,既然是你,那她都没有认出来么?”
想以前,她们还一起念书的时候,安言算是经常跑到路轻浅家里去,林海棠还经常小言小言地招呼她。
安言失笑,“嗯,没认出来,第一次我害怕她认出是我,我带着墨镜,用丝巾蒙着脸跟她见面,”顿了顿,安言又忍不住笑,“阿姨可能当时太气了,我那个打扮,她将我认作了什么不三不四又伶牙俐齿的小太妹……”
毕竟大晚上的,那天晚上她好像刚从倾城会所里出来,和路轻绝分开,坐的出租车回家。
林海棠的人肯定跟了她一路,自然知道她从哪里出来的。
路轻浅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扶额……
安言叹气,继续说,“其实我心里还挺失望的,第二次么,唔,也没能认出来,大抵也是太生气了,加上说起来,从我结婚后我就没有去过你们家,阿姨有差不多六年不曾和我面对面过,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她对你,不是我是说,对路轻绝的女朋友这个身份挺介意的,毕竟我哥有路承允,加上我嫂子跟这个婆婆的关系很好……”
安言点头,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知道,浅浅你暂时不要跟阿姨说,你哥哥应该还有别的考虑。”
路轻浅扬眉,“我不说,我不过我今天出门的目的被路承允知道了,这破小孩好像很喜欢后妈这个词,听说我要来找你,他恨不得跟我一起过来,要不是我妈拦着,现在指不定已经叫你后妈了……”
说到这个,路轻浅也是匪夷所思,路承允一点都不排斥自己的爸爸妈妈离婚,依旧过的很好,应该庆幸林海棠在她身上倾注了不少心血,将路承允教的很好。
安言没有见过路承允,但是远远看到,知道路承允应该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孩子。
既然今天的事情是一个乌龙,而多年不见的两位好友终于见面了,于是路轻浅建议道,“安言,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喝酒?我本来的打算是我气势如虹地跑过来扇一巴掌然后去夜店嗨,但是结果是你……”
安言看着路轻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跟以前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叹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摆摆手,“算了浅浅,我今天心情不怎么好,认识的一个朋友出了事情被判入狱,现在有些焦头烂额的。”
听到安言这么说,路轻浅虽然有些疑问,但最终只是耸耸肩,“行吧,我看你精神也不太好,”顿了顿,路轻浅如画的眉目微皱,有些失望,“但是你跟我哥真的不够朋友,为什么要瞒着我?”
“当时没想那么多,加上当时阿姨就察觉到了不对,路警官也是出于自己的考虑才这样的。”
正是晚饭时间,路轻浅想起方才她来的时候安言手中提的袋子,“安言,你别是想自己在家里做吧?不出去喝酒,那我们出去吃饭怎么样?”
想了想,安言还是拒绝了,“算了,你做自己的事情吧,浅浅,我们找个时间再好好聚一下。”
知道安言很烦心,现在想叙旧也不是时候。
安言将路轻浅送到楼下,关于离开那三年,路轻浅问了好几遍,安言都没有具体说过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
反正,什么事情都被她一笔带过了。
不过那些藏在她面孔之下的情绪,路轻浅自然都感觉到了,随即不再追问她,倒是路轻浅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扯着她的手臂说,“宋子初那个婊子是怎么回事啊?这几天刷的都是她的新闻,她当初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还敢活跃在大众面前,难道没人去扒她?”
安言冷笑了一声,闭了闭眸,“她身后有温北堂,目前大概是谁都不能动她。”
“过了这么久,还这么阴魂不散,非要出来膈应人,比季惜如还要婊!”
路轻浅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安言无所谓地扯了扯唇,“浅浅,你不要担心我的事了,路上注意安全。”
路轻浅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而就在她开车刚刚驶出这个小区,有一辆黑色添越与她的车子擦肩而过,昏黄的灯光下,两人都没发现对方。
安言刚刚上楼,跑到厨房,看着那一堆非常棘手的食材,掐了掐手心,转身回了卧室将手机拿了出来准备坐在沙发上点个外卖。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她顺手将手机搁在茶几上,以为是路轻浅去而复返,结果开门才发现是萧景。
她静默地站着,没什么表情。
男人一只脚很顺势地就插了进来,然后将门关上,看了一眼冷清的室内,淡淡地开口,“吃晚饭了吗?”
安言摇头,“还没。”
萧景朝客厅走去,余光看到她放在茶几上的电话,眉心压了压,语气波澜不惊,“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手机放在卧室,刚刚拿出来准备点外卖。”
萧景自然没有忽略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女人香水味儿,不是她的,她的住处从来没有这种味道。
男人很自然地凑近了她,不动声色地闻了闻她身上比空气中浓郁了一点的香水味儿,勾了勾唇,“有谁来过吗?”
安言倏然抬头,结合他刚才很自然的动作,她皱了皱眉,“……没有。”
萧景也没跟她计较,反正跟着她的自然会将她的行踪,见了什么人报告给他的。
“那你是想要继续点外卖,还是跟我一起到外面吃?”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安言回答,“在家里吃,你做。”
想到今天中午的惊魂场面,萧景点点头,附和她的话,“嗯,我做。”
好像今天晚上他过来,纯粹只是为了她做一顿饭一样,像现在已经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安言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将电视机打开,里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滑开的手机屏幕上,有大概十多个来自男人的未接来电,基本上是隔三分钟一个电话。
她回头朝厨房看了一眼,不明白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
路轻浅刚刚驶出小区,车子汇入车流进入主干道,手机在挡风玻璃前的台子上不停震动,是林海棠的电话。
她心里一阵烦躁,直接掐断了电话,没有任何余地。
又过了十五分钟,车子朝绕城路驶去,车流明显减少了不少,道路空旷,路灯的光变得格外阴沉。
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林海棠的电话,路轻浅眉头拧了拧,单手握着方向盘,更加烦躁了,将手机拿起来,直接关机。
下一刻,手中的电话还没有被她扔到前面放着,车子猛地就被人撞了一下——
“嘭——”
“嘭——”
路轻浅吓了一跳,眼前有些花,她的车子被人追尾了?
而且还是连着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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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一起啦~相信也看到了,白乔这对,虐!路轻浅的开始了~求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