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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真的能让人这么轻易舍弃的吗?”凌画心里有点儿迷茫,正在这时候,也是赶的巧了,崔言书出了这件事儿,与她和宴轻的事儿,虽有不同,但似乎也有相通之处。
崔言书还没回答,林飞远便翻白眼,“狗屁,爱情岂能是轻易舍弃的?”
孙明喻在一旁慢慢提醒他,“可是你病好了,如今见了掌舵使,也不缠着了,你自己都说放弃了。”
林飞远:“”
他跺脚,“这是得不到,不放弃能怎样?跟他的小表妹怎么能一样?那可是青梅竹马一手养大为她费尽心思治病,如今已亭亭玉立,长发及腰,可以娶进门了。”
凌画点点头,也看着崔言书。
崔言书淡淡笑了笑,“人心易变吧!”
林飞远又“操”了一声,“你个王八蛋,我都替你心疼。”
崔言书挑眉,“难道要我不管不顾?跑去京城,因一个女人,而拖垮漕运三年经营?再累死掌舵使,让东宫趁机钻空子,让二殿下登基之路腰斩在半途?”
林飞远噎住,没了话,半晌,嘟囔,“那是不能。”
换做是他,以前能豁得出去,如今嘛,长大了嘛,已是不能够去做到了。
人心易变还真没说错。
妈的,蛋疼,他又浑身不得劲了。
崔言书终结这个由他引起的话题,看着凌画说,“所以,掌舵使,爱情能不能轻易舍弃,能舍弃的,又叫不叫爱情,能为了更重要的东西而舍弃的人,又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这么复杂的人性,你应该比我懂才是。”
凌画抬了抬眼皮,给出两个字,“不懂。”
她是真不懂,若是她懂,她绝对不会去招惹宴轻。如今招惹了人,又拿不出诚意来,就这么在冷水里泡着,她也觉得操蛋的很。
崔言书笑了一下,“那就没办法了。”
可见,她与宴小侯爷,是真的不那么和美。
崔言书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忽然问,“明年的雨过天晴,我能自己留着了吧?”
凌画立即说,“不能。”
这个没的商量,宴轻可是说了,明年也要尝尝雨过天晴的,他若是喜欢,她一口不喝,都给他都行。
崔言书喝茶的动作顿住,“那我什么时候能自己留着?”
“明年之后再说。”
崔言书无奈一叹,“行吧!”
谁让他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四个人闲话说过,便开始商量起事情,关于漕运近况诸事的安排,关于跟绿林正面打交道的准备,关于凌画已经下了帖子请宁家少主宁叶下山之事,关于怎么宴轻被人刺杀那大批杀手的来历等等。
这一谈,便谈了半日。
晌午时,凌画让人将饭菜送到书房。
饭菜还没送来,云落便来了,站在门口,对凌画说,“主子,小侯爷问您回不回去用午饭?”
凌画动作一顿,转头看向门口,“小侯爷还说什么?”
今儿他是不高兴走的,竟然还问她回不回去用午膳?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要与她谈什么?说实话,她真是怕了宴轻。
她明明困死了,还在书房议事,也不单单是因为崔言书回来了,的确是有事情要安排商议,但也真是因为她有点儿不敢回去面对宴轻。
但如今他让云落来问他了,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问她跟不跟他一起吃午饭。她要不要回去?
云落摇头,“小侯爷刚睡醒,没再说什么,就问您回不回去吃午饭?”
凌画虽然心里想了无数东西,混沌的,清明的,但还是立即站起了身,“回去,我这就回去。”
宴轻给她一个台阶,她就会下,递给她一只手,她就会紧紧抓住。
怎么能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