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像什么话!”,他扫了一眼崔言书,“崔兄没家室,也不怕夜不归宿,倒可以留下。”
崔言书:“”
你有家室你了不起哦!
崔言书心里气笑,面上却没法表现出来,也跟着摇头,“在下也不行,还有许多公务在身,今日已耽搁了半日了,还是要早早赶回去,晚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江望讶异宴轻竟然是个好相公,看来传言也有不符实之处,拱手,“既然如此,下官就不留两位了,两位慢走,路上一定要小心。”
宴轻摆手,“不必送了。”
宴轻虽然说不必送了,但江望怎么可能不送?还是将二人送出了兵营,且送出一里路,才跟二人依依惜别,主要是跟宴轻依依惜别,礼数十分周到。
辞别了江望后,天已经彻底黑了。
宴轻坐在马车上,问崔言书,“你今日目的达到了?”
崔言书微笑,“多亏了小侯爷,让在下从程舵主酒后的只言片语里的确是打探出了些许消息,看来玉家的玉老爷子在让绿林扣押漕运三十只运粮船这件事情上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宴轻问,“还有呢?”
崔言书压低声音,“还有就是程舵主怕是被玉老爷子给利用了,玉家估计是想要绿林和漕运起争执真的硬碰硬起来,玉家也好渔人得利。至于玉家得什么利,大约就是让江南乱起来,用来乱江南,达到以乱朝纲的目的。”
宴轻把玩着飞雪扇,“还有呢?”
崔言书摇头,“在下只能确信这两个消息,至于别的,程舵主这个人虽然喝醉了,还是有着提防之心的,更多的他没吐出来。”
宴轻摇头,“不,还有一点,他也吐露了一个消息。”
崔言书看着宴轻,“在下愚钝,还请小侯爷明示。”
宴轻笑,“碧云山宁家啊,他认识宁叶,他没喝酒前说只与宁叶打过一个照面,喝酒喝高了后,我问起我和宁叶谁酒量好,他说宁少主不喝酒。”
崔言书品味了一番,没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若是只打过一个照面,他怎么很肯定地说宁少主不喝酒?”宴轻道,“他在说谎,只有曾经坐过一个桌子上用饭,才会肯定地知道,宁叶不喝酒。”
崔言书心神一凛,“这么说,程舵主的背后不是玉家,是碧云山宁家?”
这样就与山河图掌舵使的猜测对上了。
宴轻摇头,“他背后是玉家撺掇没错,至于碧云山宁家,我只是说,他认识宁叶,与宁叶不止打过一个照面,且还有过坐在一个饭桌上的关系而已。至于宁家在玉家撺掇程舵主让绿林做出扣押漕运三十只运粮船这件事情的背后起什么作用,也不是很难猜。”
崔言书凝重道,“总之,此事不能了结在绿林。”
宴轻摇头,“错,我夫人的意思是,目前此事就了结在绿林,否则她怎么会快刀斩乱麻,到了如今这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两个人都扣押了,雷厉风行要结束此事呢?她如今不想惹上宁家。”
崔言书心思活络开,他本就聪明,很快便明白了宴轻的意思,“还是小侯爷最懂掌舵使。”
宴轻嗤了一声,“谁想懂她!”
不是很想懂,但却还是懂了。
崔言书笑,诚心诚意地说,“小侯爷口不对心,当心假话说多了,掌舵使真信了你的假话。那你就难了。”
宴轻:“”
不懂得看破不说破吗?仗着送给了他一座山,还真不怕得罪他了。
不过倒也是这个理。
他合上飞雪扇,身子往车壁一靠,懒洋洋地说,“从小就没人教我怎么做人家夫君,我也从没想过娶妻,如今这莫可奈何了,不是慢慢在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