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不管他们了。”琉璃嘻嘻一笑,“叔祖父奈何不了他们,这我就放心了。就怕因为我,牵累他们,也牵累小姐。”
凌画也放下心,对和风说,“我还得交待你一件事儿,恐怕要再跑云深山一趟,不过这一回是暗中去,不去玉家。”
和风拱手,“但凭主子吩咐。”
凌画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云深山的大山深处藏着私自豢养的兵马,有五万之数,自小学习江湖武功,以一敌十。你悄悄去,别露痕迹,探探虚实。”
和风心神一凛,面上露出凝重之色,郑重道,“主子放心。”
凌画嘱咐,“此回只探虚实,不能打草惊蛇,所以,你不能多带人手,万万小心。”
“是。”
凌画想了想,又交待,“若是十分难办,比如,是什么插翅难飞之地,便算了,不要强行进入。外祖父培养你们给我不容易,可不能折在那里。”
和风露出笑容,“主子放心。”
凌画也笑了,摆手,“先去休息吧,明日再出发。”
和风转身退了下去。
琉璃小声说,“若是小姐不说要去凉州的话,我也真想跟和风去探探虚实。”
凌画转头看着她,“你就算了,胳膊还没养好呢。”
琉璃立即抬起了胳膊,“已经快要好了。”
凌画纳闷地说,“一年前你回玉家偷偷闯入玉老爷子书房重地,错将山河图当做玉雪剑法偷出来,按理说,没惊动玉家任何人,但是为何一年后,玉老爷子认定是你拿了,然后让人强行绑你回去呢?”
琉璃也费解,“我也不知道啊。”
凌画看着她,“你是不是当时落下了什么东西在那书房里,开始时没被人发现,直到月前,才发现了?”
琉璃“啊”了一声,恍然大悟,“我丢了一只耳环。”
“什么样儿的耳环?”
琉璃郁闷地说,“就是有一年我生辰,您特意让人打造了一副耳环送给我啊,那副耳环是很少见的南海黑珍珠配蓝晶玉坠,我戴着回过玉家,因为喜欢,总戴着,后来丢了。”
凌画了悟,“怪不得这一年来不见你戴了,我还以为你戴够了。想必当时你落在了玉家,只不过没被人发现,所以,玉家一直暗中查找,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发现了你落在书房里的耳环,然后便知道是你什么时候偷偷回过玉家。”
“嗯。”琉璃气闷,“那对耳环太特别了,玉家的姐妹们瞧着好,围着我问,我显摆了一圈,大概就被人记住了。”
她嘟囔,“早知道的话,我就不戴着回去显摆了。”
谁知道会好巧不巧丢在了叔祖父的书房?
凌画猜测,“他既然摆出让你学玉雪剑法冠冕堂皇的理由,证明一时半会儿他不敢声张,应该私下里在暗暗地想着法子怎么将那本山河图弄回去,也存在侥幸心理觉得你应该还不知道山河图的秘密。”
琉璃鼓了鼓腮帮子,“好好的江湖世家,做什么非要帮着人谋国?太太平平传承武学难道不好吗?真是想不通。”
凌画心思一动,“也许是玉家的玉雪剑法,要绝传了?”
琉璃“啊?”了一声,“不会吧?”
“也说不准。”凌画道,“若非为了武学传承,那么便是为了后世子孙高官厚禄。毕竟玉老爷子年岁大了,他还能活几年?总归是有所打算。”
琉璃将信笺收起,“不知我爹娘知不知道。”
“应该知道一点儿,怕是不太多。”凌画揣测,“毕竟,你们这一支,不是玉家嫡系。”
“我爹娘不知道才好。”琉璃嘟囔,“这等不要命的大事儿,若是被朝廷所知,不是要玉家完蛋吗?”
凌画笑,“天高皇帝远的,陛下的耳目照射不了整个天下。大内侍卫只需盯着江湖不动荡,不影响朝纲社稷,至于江湖上小小纷争,还不看在眼里。”
琉璃叹气,“这也就是让别有野心者,有机可乘了。”
偏偏这个想要某乱的,是她出身的玉家,即便她对玉家没什么感情,但到底是同根生,还是不想有朝一日完蛋的。
凌画拍拍她的脑袋,“距离你担心的那一天还远的很,想多了也没用。”
琉璃想想也是,索性不再想玉家了,而是问起十三娘,“小姐,咱们去凉州,十三娘的事儿怎么办?就先这么搁置着,让人盯着吗?万一她趁咱们离开期间作乱,总归是一包炸药。”
凌画也正在想此事,“细雨留下来继续盯着她吧!所谓捉贼拿赃,她没轻举妄动,我便拿不住她,毕竟怀疑又不作数。”
琉璃皱眉,“这个十三娘,可真是不简单,细雨心思虽细,耐心也足够,但他智谋略欠缺啊,留下他盯着行吗?”
凌画也考虑了这个问题,“我让言书主管此事,胭脂楼但有动静,细雨随时向言书禀报。细雨的细心和耐心加上崔言书的心思谋算,这样便妥当了。”
琉璃拍手,“这样最好。”
她感慨,“小姐,崔公子可真是个宝藏啊。”
凌画笑,“可不是吗?”
她当初废了很大的劲儿将崔言书留在漕郡,说明是对的,有他在,林飞远、孙明喻各安各事,漕运便出不了大乱子。
宴轻推开门,正巧听到琉璃和凌画的一个尾音,他问,“崔言书怎么就是一个宝藏了?”
琉璃揉揉鼻子,连忙溜下去了。
凌画笑着说,“有他在漕运,省了我许多后顾之忧。”
她问宴轻,“哥哥去了哪里?怎么弄了一身土?”
宴轻“唔”了一声,“去了一趟胭脂楼,找到了一条密道,密道里不干净,便弄了一身土。”
凌画一愣,“哥哥怎么会去了胭脂楼?还进去了胭脂楼里的密道?”
那一日十三娘因为紫牡丹中毒,她让望书、细雨借机查胭脂楼的时候,他们在胭脂楼里进进出出,仔细查过,并没有发现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