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临故意道:“看你有几分诚意了,大不了,到屋檐底下跪几个时辰,做错了事,总要受罚的。”
孟古青一脸紧张,光听着膝盖就发疼,福临却牵了她的手,大大方方地往慈宁宫来。
暖阁里,玉儿正襟危坐,看着孟古青跪伏在地上向她行大礼认错,宫女们急匆匆地抱来蒲团,都没来得及给皇后垫上。
玉儿道:“往后没有蒲团,不要下跪磕头,你是大清最尊贵的人,知道了吗?”
孟古青也是乖觉,讨饶道:“额娘,我再也不敢胡闹,求您原谅我。今日的事,实在是我不该,求额娘责罚。”
福临在一旁说:“额娘,叫她去屋檐底下跪两个时辰,自然就清醒了。”
玉儿嗔道:“你这是在挖苦你的额娘?”
说着便让孟古青起来,招呼孩子坐在身边,小两口一道来认错,不论如何,他们之间是把话说明白了,那么玉儿没必要再絮叨指摘,更不可能惩罚皇后。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从今往后,身为中宫该负担的责任,该为皇上分忧的,都要好好去做。”玉儿捧着孟古青的手道,“若是受了委屈,皇上若是欺负你,还有额娘在。这宫里总有说理的地方,遇事别着急,你一急,别人就该看不起你了。”
“儿臣记下了。”孟古青答应着,抬眼偷偷看了福临,福临冲她皱眉,让她好好听着母亲的教诲,她才忙把目光收回来。
这些细小的动作,玉儿都看在眼里,正如苏麻喇说的,看得出来,福临挺喜欢皇后。虽然她自己是闹不明白,这样的孟古青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可儿子喜欢,她只能跟着喜欢。
帝后请安后,在慈宁宫用了晚膳才离去,孟古青一出慈宁宫,就“原形毕露”,非要拉着福临的手一起走,福临也不嫌她,两人说说笑笑地离开,这样的光景,自然是谁见了都乐呵。
但邻着慈宁宫不远处的小宫院里,宫女们却窃窃私语谈论着帝后的事,巴尔娅叫了两回人都不应,她从卧房里出来,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几个宫女忙围上来,不服气地说:“福晋,您是没看见,那个皇后娘娘也太没规矩了,竟然和皇上手拉着手走在宫道上,还蹦蹦跳跳的,一点也不尊重。”
巴尔娅垂下眼眸,轻声道:“你们别胡说,小心苏麻喇姑姑生气,怎么好在背后议论皇上和皇后呢。”
她要宫女打热水,然后转身就回房,可是晃晃悠悠的,要扶着门才能站稳。
“皇上是不是,再也不会来见福晋了?”她的宫女们互相说着,巴尔娅听见一句半句,心里更是痛苦。
这日夜里,福临宿在坤宁宫,隔天去上朝时,孟古青也醒了,只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看着又可怜又好笑,福临走时揉揉她的脑袋说:“赶紧清醒了,去给额娘请安。”
孟古青咕哝:“往后天天都要这样吗?”
福临嗯了一声,朝吴良辅使了眼色,就先走了。
吴良辅不得不硬着头皮,对皇后说:“娘娘,待皇上选秀后,往后每日六宫的妃嫔也都要来向您请安,然后再去慈宁宫请安,每日晨昏定省,不可……。”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走吧。”孟古青没好气,扶着塔纳的手回寝殿,慵懒地趴在床上说:“折腾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何必学汉人瞎讲究,我就是看不惯,到底是我们做汉人的主子,还是汉人做我们的主子?”
塔纳却道:“说起来,刚进宫苏麻喇姑姑就关照过,说宫里那位巴尔娅福晋身体不好,这些日子不过来请安,等她身体好了,再来向您行礼。”
孟古青抬起眼皮子:“我怎么不知道?”
塔纳道:“这些日子忙,奴婢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没向您禀告。”
孟古青翻了个身,冷声道:“传我的话,让她来给我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