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元曦这辈子,头一回在父亲和哥哥之外的男人怀里醒来。
睁眼的那一瞬有些恍惚,但很快就感受到皇帝身上温热安宁的气息,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让她新鲜又兴奋,稍稍抬起头,便听见福临的梦呓,而他顿了一顿,似乎感觉到怀里的动静,也睁开了眼。
“醒了?”福临慵懒地问,“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
“他们该接你走了吧。”福临松开元曦,伸了个懒腰后,侧过头笑,“怎么躺到我怀里了?”
元曦半捂着脸,摇了摇头,不敢看福临的眼睛。
其实他们什么都没做,一整晚,两人说着话,最初隔着炕桌,后来依偎在一起,再后来就躺到床上了。
上床后,皇帝亲了她两口,没舍得要她,搂着娇羞的人儿,就这么睡过去了。
此刻福临再伸过手,元曦已经会主动往他怀里钻,福临用臂膀做她的枕头,两人依偎着,他舒坦地说:“像是睡了很久,好些日子没睡得这么香了。”
元曦心里高兴,福临说:“你身上香,闻着安逸,终日侍弄那些花草的关系?”
他说罢就凑过来,在元曦的脖子里闻了闻。
身下的人满脸羞红,福临逗她:“哆嗦什么?怕朕吃了你,咬你脖子?”
元曦嘿嘿一笑,花儿一般的脸蛋,仿佛浸润在蜜糖里那么甜,目光莹莹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可爱极了。
真是神奇,元曦心想,眼前的一切,都跟梦境似的。
她满心以为,自己早就被皇帝抛弃,可是昨晚他却说,不曾讨厌也绝不是故意丢在一边,就是从无到有,慢慢地喜欢上,喜欢了,就不舍得再把她丢在角落里。
昨夜也提到那年元旦的偶遇,元曦坦率地说,当时她认得多尔衮,反而不认得皇帝,但哥哥说十有八九错不了。
于是从那一天起,对她而言本来只觉得麻烦的准备选秀要学的规矩和本事,突然就都有意义了。
福临安静地听她说着,却道:“你们一家子,对摄政王忠心耿耿。”
元曦当时很紧张,吓得以为自己要坑了阿玛。
可是皇帝却道:“在只有利益的朝堂之上,还能有人心,多不容易。朕并不像世人所说的厌恶摄政王,多的话我们将来再说,但从小额娘就教导朕,要像敬重先帝一样敬重他,元曦,你信吗?”
元曦不敢乱说话,但她点了头,福临便搂过她亲了一口,说:“将来见了你阿玛和额娘,替朕谢谢他们,为朕照顾了东莪。不过,不说也不要紧,你自己放在心里就好。”
短短一夜,他们说了无数的话,元曦能感受到,皇帝信任他,而她,早已毫无条件地沉迷下去。
福临也是头一回知道,元曦满心期待着进宫选秀,是因为那年元旦的一见钟情,心里虽然高兴,但也故意欺负人。说要是换个别的什么男子,就一碗馄饨钱,她就被骗走不成。
但怀里的人只是软绵绵傻乎乎地笑着,叫他又爱又嫌弃。
但元曦并不傻,她知分寸,知进退,眼看着窗外天色,她必须比皇帝早朝更早地离开这里。
原本是侍寝后就要被送走的,上次巴尔娅姐姐就因为被皇帝留过夜而在坤宁宫外罚跪,至今这条规矩尚未有改动,元曦心里都清清楚楚地记着。
“皇上,臣妾该走了。”元曦道。
福临没有阻拦,看着她起身,背对着自己小心翼翼地穿衣裳,夏日衣衫单薄,很快就拾掇好,就悄悄地往门外去。
“元曦。”福临喊她。
门前的人,回眸看着皇帝,躬身行礼,可福临却下来了,一直走到她面前。
“早晨去慈宁宫请安后,留在那儿别走,等朕散了朝来。”福临笑道,“朕还要向额娘解释,为什么一夜过去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元曦红着脸:“不解释,太后娘娘也不会问的呀。”
福临问:“还有呢,朕昨夜说什么?”
元曦不情愿地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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