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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刘玉儿双手捧着上面挂着播种机素描构造图形的宣纸十分入神的样子,王斌便故作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咳咳,玉儿小姐,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哈,我把这个播种机给你画出来了,你赶紧派人去县城找会铸造农具的铺子,让他们务必在三日之内铸造出三十台播种机。
我要在下雨的时候用。”
惊醒过来的刘玉儿盯着双手捧着的哪一张宣纸,看着上面王斌所画的图形,喃喃自语了一句道:“原来这个宣纸上面所画的农具叫播种机啊。”
紧接着,刘玉儿便把王斌给送出了宅院外,为了答谢他能够在这么短的功夫里,把这个播种机的图形给画了出来,还送给了一篮子的吃食,里面有十几个大白面馒头,还有一些蔬菜和一斤牛肉。
凡是对于别人的馈赠,王斌向来都是坚持了他多年的做人原则和底线,那就是:不要白不要,白要谁不要,不要白不要。
提着那一篮子的吃食,王斌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村东头刘家的宅院,直奔他那个位于村西头的篱笆院的家而去。
把王斌给送走了之后,已经快到了下午申时的光景,刘玉儿觉得事不宜迟,必须现在立刻马上赶往县城才是。
思忖至此后,刘玉儿给躺在病榻上的刘员外打了一声招呼,从账房支取了一百两银子,叫上五六个头脑灵活的家丁,上了她的那辆专用的马车,还是由原来的那个车把式赶着,直接奔往了二十里地外的县城。
此时回到了家中的王斌,坐定在茅草屋里面的哪一方残破的土炕上,把手中提着的那一只沉甸甸的竹篮,往土炕旁边的那一张上面落满了灰尘的桌子上一放,就躺倒在土炕上睡了过去。
到了夜里戌时的光景,疲惫不堪的王长贵才肩头扛着农具从外边赶来,看到篱笆院门对外敞开着,他就料定他的宝贝儿子已经回来了。
当王长贵把扛在肩头上的农具放在了篱笆院墙角里后,走到了茅草屋房门前,往里一看,里面是一团漆黑,便让他停下了脚步。
在王斌没有感染那一场大病之前,虽说王斌是个智商低下的傻子,但是让他爹王长贵略微有些放心的就是,王斌在外边遇到了别人欺负他,他就往家里跑,等到了天黑,王长贵还没有回来,他独自在茅草屋里会拿火折子把煤油灯给点燃上。
可是,这都已经是夜里戌时的光景了,茅草屋里不仅对外大敞着门,里面也没有掌灯。
由此,王长贵便断定,他的那个大病初愈不再傻乎乎的儿子王斌,十有八九还在外边疯玩呢,出去的时候连茅草屋的房门和篱笆院门都不知道关上。
站在茅草屋门前的王长贵转念一想,他觉得这家里穷的叮当响,家徒四壁,就是有盗贼来他们村里偷东西,在经过他们家时会绕道而行。
本身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两道可有可无的门,关与不关也没有什么两样。
一想到自己的这个家都穷成这个样子了,王长贵便摇了摇头并轻叹了一口气,摸黑进去了茅草屋里。
走进去没几步的王长贵,从放在当门靠着墙壁的一个桌子上边摸到了火折子,点燃了搁在旁边的煤油灯,顿时,整个不大的茅草屋内就一下子变得敞亮了起来。
待王长贵转过身来,第一眼就瞧见了里间躺在土炕上熟睡着的王斌,便轻吁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地骂道:这个小王八蛋,我还以为又跑出去疯玩了,竟然躺在土炕上睡下了,连以前掌灯的活儿都懒得干了,还不如以前傻乎乎的好呢。
不过,王长贵虽然嘴上骂着,心里面确实高兴着呢,他的这个儿子要真是傻下去的话,那他下半辈子恐怕就真的没有指望了。
说话间,王长贵便想到了他今个儿吃晌午饭前,看到了他的儿子王斌坐在刘家玉儿小姐专用马车车厢前头的事儿,他觉得必须要问清楚了才行,这刘家玉儿小姐可不是他们家所能够招惹起的,万一得罪了刘家,他的这个长工的活儿恐怕也要做到头了,那他们爷俩的生计就断了。
想到了这里以后,王长贵就几个箭步行到了里间的土炕前,正要弯腰伸手把躺在土炕上四仰八叉睡意正酣的王斌给推醒,突然,余光瞥见紧挨着土炕边上的破旧木桌上隔着的一只竹篮子,上面挂着一块蓝布,把竹篮给遮盖的严严实实,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盛着的是什么东西。
对于他们这个家的家底,王长贵是再清楚不过了,在他的印象中,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看起来还十分崭新的竹篮子,连盖着竹篮子上班的那样一大块蓝布都没有,确切地说,他们家根本就没有竹篮子。
恐怕在他们家出现了一只竹篮子,王长贵先是一愣,再一思忖,知子莫如父的他,伸手一拍额头,暗自心道:这家里穷的是塌糊涂,根本就没有竹篮子,该不会是大病初愈转了性子的小斌从外边弄来的吧,我们全家的家当就十几文钱,还都揣在我身上,小斌手里是一文钱都没有,这个竹篮子该不会是变聪明的小斌从外边给抢回来的吧。
暗觉不妙的王长贵思忖到这里后,赶紧凑到木桌前,不由分说,伸出他的一只大手就把盖在竹篮子上的蓝布给掀开,低头往里面一瞧,立马就让他傻了眼。
瞪着一双牛眼的王长贵,看到竹篮子里面左边放着十几个大白面馒头,中间搁着一块看起来有斤把重的牛肉,右边还放着一些清洗干净的几样蔬菜,看的他是好一阵头晕目眩。
看到这里以后,王长贵心中生起一种不祥的预兆:这一篮子的好东西,该不会是这个小王八蛋从外边抢的吧。
要是被人家给找到家里来,我把身上仅有的那十几文钱都赔上,就是砸锅卖铁也是赔不起啊,真是造孽啊,还是傻着好,还是傻着好。
越想心里越气氛的王长贵,转身就走到了土炕前,想都没想就奋起一脚,嘭地一声,狠狠地踹在了李斌朝外的屁股一侧。
“哎哟”
地吃疼了一声后,方才还沉浸在睡梦之中的王斌,就被王长贵给一脚踹醒了过来。
起初,刚醒过来的王斌还以为被那个不开眼的家伙给踹在屁股上后了,从土炕上坐起身来,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就要张口就要开骂。
正眼一瞧,王斌看到只有他爹王长贵一个人站在土炕前,这才确认了方才屁股上挨得那一脚,确定无疑就是他爹王长贵踢得。
醒来的王斌,思忖了一下,觉得他今个儿没有犯什么错误,早上爬屋顶那事儿不是早就过去了么,他一边用手抚摸着被踹疼的那一侧的屁股,一边愤愤不平地暗自心道:我认你当我爹就不错了,怎么还平白无故地就伸脚打人呢,下脚还这么狠,除了我之外,你又不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至于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
还未等心里大感委屈的王斌开口声怨,就听到站在土炕前的王长贵伸手指着旁边木桌上放着的那一篮子吃食,气急败坏地质问道:“小斌,老子问你,这只篮子,还有这篮子里面的东西,你是怎么搞到家里边来的?”
本就心里有些不平的王斌,看到王长贵在面对这一篮子好东西时,不仅不表扬他,还不给好脸色地质问他,当即就伸出双手晃了晃,若无其事地答道:“还能够怎么拿家里来的,就是靠我的一双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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