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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不晓得,你两个当年都干过啥?”
廖苕货伸手一推,燕子往旁边一个趔趄,退了两步才站稳。
冬子拿着火钳,用力把火一捅,火星与烟尘突然往上一冒,声音低沉但有力量地说到:“苕货,都是同学,莫过分啊。”
他已经很能够忍受了,和气生财是母亲的教导,他虽然是二十岁血气方刚,但已经习惯于厚着脸皮地忍受顾客的挑剔了。
对方并不退缩,廖苕货已经自认为在容钢周边有点小名气了。
“么样?想打架?”
他顺手拿了一根羊肉串舔了一下,就把这根羊肉串向马路中间丢去:“你他妈的好意思,这叫老陈烧烤?羞你先人!”
这话真不能忍了,一会充老子,一会骂娘,还推了于燕。
冬哥双手在发抖,眼神中露出刀一样的光。
本来,冬哥这种眼光,要在初中时,苕货是害怕的。
但如今,他已经打过许多架了,他已经有一些钱了,况且,在燕子面前,他不能怂。
一个人要战胜自己少年时的自卑,就得在成年时复仇。
突然一脚,当苕货把烧烤摊踢倒那一刻,谁都没有想到,羊肉及木炭倾倒过来,大部分倒在冬哥的帆布围衣上,冬哥虽然本能地倒退几步,但还是感受到灼热的木炭,落在了身上。
这一幕太突然了,燕子除了尖叫地跑开,廖苕货与冬哥都愣住了。
但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江湖人士。
廖苕货干了一件他本人后来都后悔的事情:他冲前去,把“老陈烧烤”
的牌子踩在脚下,并且说了句让冬子刻骨铭心的话:“你个野种!
你根本就不是他儿子,有什么资格打这个牌子!”
当然是本能,冬哥后来回忆,当怒火被点燃的那一刻,理智根本就不起作用。
当时冬哥手上只有那把火钳,捅炉子的冒着烟火的火钳。
只是顺手一甩,啪地,就打了过去。
苕货本能地一用手一挡,那高温的铁的火钳,就落在了苕货的右小臂上,从此,这个疤痕,就伴随了苕货的一生。
冬子当时就明白出事了,而苕货被这一打,也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大概一秒钟过后,才痛得大叫起来。
警察来了,把苕货先送进医院,再把冬哥送到派出所。
冬哥只是给警察提了一个要求:“我把炉子和牌子收一下,行不行?”
警察知道他的家庭情况,这个派出所的人,都吃过他父亲的羊肉串,就同意了。
冬哥将地上的炉子搬回了家,锁在楼梯间,那牌子已经裂了,冬子不忘把它擦了一下,放回了卧室,给父母的遗像嗑了头,锁了门,就跟警察到派出所去了。
询问笔录做得快,毕竟事情不复杂,冬子的叙述与苕货在医院时的笔录,大体事情都差不多。
当然,他们都略去了燕子的情节,毕竟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
第二天,当伤情鉴定出来时,就比较复杂了。
警察也是同情冬子的,也晓得苕货不是个好货。
但是毕竟冬子把人打伤了。
医药费当然得冬子出。
更重要的是,这医疗鉴定是轻伤,这就涉及到刑事责任问题。
简单地说,冬子有可能要坐牢!
轻伤与轻微伤,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在法律上却有天壤之别。
如果是轻微伤,只需要赔点钱,然后最多拘留十五天就够了。
而如果是轻伤,就有可能判刑坐牢,性质完全不同。
当警察给冬说完性质与处理前景时,冬子想,坐牢就坐牢吧,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当年父亲离世,母亲病重,已经耗干了家里最后的积蓄,自己已经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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