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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流利明快、字正腔圆的唐语。
出示完记者证,白晔神采飞扬的眼睛瞥向那位丁霞君,还有丁霞君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那张调查员执照。
白晔恭维道,
“啊,‘侠君’先生,你也在呀。
我读过你在《魔都评论》上每一期的科普专栏《赛先生》:恐龙化石呀、氢气飞艇呀、放射性元素呀……我们真是有幸生活在科学如此万能、人类如此有希望的时代。”
丁霞君嘴角稍稍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唐国皇帝和儒家摧残的这个国度经历了二千年的漫漫长夜,我们勤劳的唐人奋斗了二千年,结果反而一无所有——只有科学能破除这个国度二千年的黑暗。”
陆澄恍然大悟,为什么这个丁霞君听到陆澄在《魔都评论》连载灵异,对自己的态度陡然嫌弃起来——原来丁霞君就是和他同在《魔都评论》副刊开专栏的那个“侠君”
。
丁霞君是眼红陆澄在《魔都评论》的连载人气比《赛先生》的科普专栏压倒性的高,丁霞君还隔三差五地在《赛先生》的科普专栏下面喷陆澄的怪谈是麻醉市民、愚昧迷信的读物。
这时候白晔的眼睛落到了陆澄的脸上,她竟把陆澄也认了出来,
“‘澄江’先生,你也好。
我读过你在《魔都评论》上每一期的怪谈小说,真是天马行空,写的比泰西文豪的还要像真的——最近那篇《柳神探大破章鱼怪》就写得绝赞,原来道家‘蝉蜕’也会那么可怕,那些东瀛人变了蛸之眷族,都长出恶心的触手来了。”
“按照旧唐志怪的说法,‘蝉蜕’也不过是末法时代修仙的下乘法门。
崇拜正神,会转化为人类亲近的形态,依旧护佑人间;崇拜邪神,那就蜕变得不成样子了,不知道要怎么祸害人间了
——亲正神,远邪神,此人世所以兴也;亲邪神,远正神,此人世所以衰也。”
陆澄平静道,
“白晔小姐,谢谢你喜欢我的连载——嗯,但是,我对你并没有丝毫的印象。
我们从来没见过面吧。”
——白晔小姐如此的美人,和顾易安小姐是段位相当,风姿各异。
陆澄只要见过面,就不会忘记的。
况且,他从来是把写的小说稿直接邮寄给《魔都评论》的男性责任编辑,从没有去过《魔都评论》在幻海市东区“报业街”
的报馆,见过那个报社的任何其他记者——虽然失忆了,但陆澄至少还是把自己写小说的一切记得清清楚楚。
“哈,名作家记不清他的读者,很常见的事情嘛
——而且,我是什么都知道的记者呀。”
白晔妩媚地眨了下眼睛,不再和陆澄继续话题。
她从豹纹大挎包里取出图书馆长盖章的批条,交给一旁冷冷看着的顾易安,道,
“顾小姐,那我就把《红莲传》领走了。
没人有异议吧?”
白晔娴熟地打开那长桌上无所适从的黄花梨书匣,点钞般确认完《红莲传》的页数,连书带书匣径直放进了豹纹大挎包,向诸人粲然一笑。
一扭身已走到玻璃门入口,推门而出。
顾易安这才觉醒般地呀了一声。
“那张徐老的批条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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