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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守溪手握古卷,迎着老匠人惊诧的视线走出门去。
竹屋溪流皆抛在身后,只剩孤家寡猫以后,三花猫终于从得意中走出,渐渐感受到了一丝后怕,它趴在少年的肩上,顿也有了如履薄冰之感。
“老实交代,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三花猫问。
“你怎么在发抖?”
林守溪反问。
“天寒……本尊,本尊没穿衣裳当然冷,你不穿衣裳试试!”
三花猫当然不承认自己是害怕。
“我是什么还不得看尊主册封?”
林守溪微笑道。
“嗯,也对,你还挺忠诚的嘛。”
三花猫拍了拍他的肩膀,认同了这种说法,它探出脑袋,盯着他腰间的剑,问:“这柄宝剑是何来历啊?本尊观它砍木棍如砍柴,想必是柄太古神剑吧?”
“嗯……这是我宿敌的剑。”
林守溪说。
“宿敌的剑?”
三花猫眼睛闪闪发亮,有脑补出了一场大戏,“杀宿敌,夺宝剑,不愧为本尊座下上将,有万夫莫当之勇!”
“……还好。”
林守溪也懒得解释真相了。
“对了,你这柄剑可是天外陨铁所铸?”
三花猫问。
“何出此言?”
林守溪反问。
“方才战斗之际,本尊隐约看到你的剑在闪烁,宛若星辰明灭,古往今来,神剑均为陨铁所铸,想来你这柄也不例外了。”
三花猫借此表达自己对当时的战局细致入微的观察。
先前战斗之际,林守溪并未动用多少境界,他甚至闭着眼,仅凭感觉出剑,故而未注意到湛宫的异样。
是那小丫头来找我了吗?
林守溪状似随意地将手搭在剑上,手指摩挲过剑鞘,意识如蚕丝般无声黏附,很快,识海中的画面清晰了起来。
——小姑娘果真坐在剑的前面,姿态前所未有地乖巧。
她今日没有穿心仪的襦裙,而是换了便于比试的衣裤,那头乌黑绸滑的发上也没有了珍珠流苏的装点,只扎了个干净而英锐的马尾,娇小的少女双手叠放膝腿,低着头,下颌显得尖尖的。
林守溪知道,这种小时候家里过分宠爱的孩子,在经历了第一次毒打之后通常要陷入低谷很久,弄不好道心还会走向极端。
“你怎么了?比试成绩还好吗?”
林守溪以心声开口。
少女一惊,她抬起头,微红的眼睛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然后才望向了身前的剑。
“你来啦。”
少女声音活泼了些,她一边抬起稚嫩的手压着留海,一边将手搭在身前的鞘上,让画面保持清晰。
“我很好呀,我比试成绩也挺不错的。”
小姑娘挤出了一丝笑容,颊畔泛起了浅浅的酒窝,“我进了前八名呢,不算多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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