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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高兴得差点哭出来,紧紧抓住寒刃冰冷的手,又开始在他耳边不断地说着话。
“你答应过我……给我买纸鸢,跟我一起去放……”
“明年梨花开的时候,我们一起赏……梨花,好不好?”
“你不是说……要一辈子保护我么?”
“一辈子很长的,你不起来,谁护我?”
泪珠砸在寒刃的虎口上,那泛黄的老茧,是他常年握剑而致。
残月不知,她这般像情人般许诺的言辞,每一字都好似针般插入了某人的心。
他就站在屋外,潋滟的湖光映在他明黄的龙袍上,勾勒出他脸庞忧伤的弧线……
杨晚晴站在他身侧,痴痴地望着他,轻声说:“皇上……回吧,您伤口未愈。”
漠然离去的身影,只留下一片湖光静寂。
寒刃苏醒时是在午后,一见残月面色憔悴地守在床边,他一把将残月揽入怀中。
残月的泪水打湿了他雪白的内衫,她不敢乱动,恐怕伤到他虚弱的身子,任由他逐渐有力的手臂,收紧的力道让她呼吸有些困难。
寒刃居然抱她!
这么多年来,在她的印象里,寒刃从不敢有如此过激的举动。
残月诧异地推开寒刃,擦干眼泪,赶紧去唤太医。
寒刃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虚弱的眼神逐渐变得明亮,“我在梦里听到你对我说话。”
他的声音沙哑得让人心疼。
“都算数么?”
他期盼地看着残月,弱弱地问。
残月唇角微动,不知怎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寒刃的目光逐渐低落,无意间看到残月已然平坦的小腹,他眼底惊现的疼痛只怕比他受伤时濒临死亡的痛苦更甚。
残月被他的目光蜇了一下,双眼一热,赶紧转身,强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如果……我让你跟我走,你……答应么?”
寒刃的声音很轻,很沉,却如狂风骤雨袭过残月的心。
一阵秋风卷过,落叶纷飞。
潋滟湖影,映了一室流光,凉风送爽。
残月呆立在原地,本想去唤太医,可当看到寒刃不能再认真的样子,大脑一片空白……
一起走。
一起走?
真的一起走……
离开这里,已是她不敢奢望的梦。
犹记得那夜,莲波端来一碗堕胎药,她哭着跑向宫门,想要逃脱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城时,云离落不期然出现,无情打破她可以做梦的权利。
还能走吗?她以何种心态离开?
残月笑笑,侧脸的伤痕已逐渐愈合,却更显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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