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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昨晚在外面,将屋内发生的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为何帕子上没有落红?
看向起身梳妆打扮的甜儿,几个收拾床铺的宫女,互递一个眼神,不屑又讽刺地撇撇嘴。
早膳还没过的功夫,甜儿新婚夜没有落红的事便传遍后宫,流言蜚语更加不堪入耳。
“肯定被皇上睡了,不得圣心才被丢给了太子爷。”
“太子真够可怜的。
自小无父无母,还要捡皇上不要的残花败柳。”
“诶,你们说……若太子妃日后有了,那孩子是皇上的,还是太子的?”
几个宫女太监聚在一堆,哄笑起来。
听到车辇声,赶紧捂住嘴。
发现正是太子云泽兴,心虚得赶紧低头叩拜。
车辇越来越近,他们吓得一个个抖若筛糠。
方才他们的声音太放肆,担心被云泽兴听到,狠狠惩罚他们。
谁知,云泽兴坐在车上,看也没看他们一眼,静静而过。
云泽兴回到梨园,将一块染血的帕子丢给记档的老嬷嬷,说,“你们这帮糊涂东西,这帕子被王妃塞到褥子下面,你们就瞎了眼睛看不到了!”
嬷嬷和宫女们吓得汗如雨下,一个个跪在地上连连称“恕罪”
,最后云泽兴一声“都滚”
,这才如获大赦地逃了出去。
甜儿在后堂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闷笑一声,素手拨弄琴弦,一连串玉珠落玉盘的叮叮咚好听的琴声流淌而过。
“欲盖弥彰。”
她嗤讽。
“拜你所赐!”
云泽兴隔着屏风上的镂空花纹,瞪向素手轻弹的甜儿。
甜儿自嘲地笑起来,“讽刺啊,真是讽刺。
屋漏偏逢连夜雨!”
本来接着醉酒擅闯坤乾宫的事已被宫人贬斥得她无颜面存活,如今居然又多了一个没有落红。
想来那晚在坤乾宫的事,自此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云泽兴瞪着她,捏紧拳头,俊脸微微抽搐。
他想怒骂贬斥一番,发泄心底的怒愤,怎奈想到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情分,还是有些不忍了。
自从新婚夜后,云泽兴便再未到甜儿房里住过。
他白天在书房里看书,晚上也住在书房。
有时候,白珞瑶会来闲坐一会,不问他婚后的事,也不提只字片语有关太子妃的事。
只跟他说说书里的奇闻轶事,或是园子里的什么花开了,明天好像要下雨之类。
渐渐的,一个月过去了。
皇宫里的夏天接近尾声,秋天的斑驳踪迹渐染上园子里的花草树木。
日子过得静悄悄,云泽兴似乎忘记了还有个太子妃的存在。
假如那些嚼舌根的宫人不再提及什么新婚夜没有落红,什么太子妃不知廉耻夜闯坤乾宫勾引皇上,太子捡了皇上的败柳残枝之类,他真的可以忘记自己已然大婚。
自从云泽兴不再去甜儿房里,宫里的流言蜚语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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