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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滴在锦被上。
崽崽趴在母亲肩上,盯着贴在一起的爹娘,睁大眼睛,发出气音,“咦?”
孩子清澈的眼底,映出爹娘交颈的画面。
他们在干嘛呀?
跟大多数孩子一样,崽崽伸手推爹爹,不让他靠近母亲。
萧砚夕没理儿子,含入第三口药汁,贴上女人的唇。
药汁极苦,女人的唇却是甜糯的,因高烧,唇上有些烫。
掌珠心里有气,却因力气小,拗不过男人,被迫喝下一整碗药汁。
喂完药,萧砚夕靠在另一侧床边,目光幽幽地盯着人儿。
掌珠低头,假意拢头发,露出的莹白耳朵红个通透,连脖子都染了血色。
视线所及,是儿子探索的目光。
没脸见儿子了......
她捂住崽崽双眼,脱口而出,“以后不许学你爹,乱亲姑娘家。”
“咦?”
崽崽挣开,趴在床上,探着脖子瞧娘亲,耳畔传来爹爹的低笑。
掌珠脸皮薄,睨了男人一眼,扯过被子蒙住自己。
萧砚夕扯开被子,“捂汗不是这么捂的,容易憋死。”
哪有这么安慰病人的?掌珠想踹他。
萧砚夕挪近一点,用锦被盖严她的身子,只露出脸,弯腰靠近,“乖宝,早点睡,朕照顾儿子。”
乖宝......
掌珠小脸一臊,扭头看向别处。
崽崽听见父亲叫他,爬过来,往他腋下钻。
萧砚夕抱起儿子,颠了颠,“大胖小子,走,跟爹批奏折去。”
崽崽扯住爹爹的嘴角,用力扯,将爹爹的脸扯变了形,盯着爹爹的鼻尖。
萧砚夕掐开儿子的小肉手,捏在手里,手感别提多软乎了。
御书房内还有堆成山的奏折。
萧砚夕等掌珠睡下,让医女进来照顾,自己抱着儿子走出寝殿。
外面下起小雪,崽崽裹在襁褓里,仰头望天。
簌簌雪沫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他张开小嘴,吐出一口白汽,舌头尝到了雪的味道。
担心他戗风,萧砚夕按住他的后颈,让他趴在肩头。
崽崽拱啊拱,发现灯笼映照下的雪花,晶莹透亮,他好奇到极致,伸手指着灯笼,“吖——”
萧砚夕拍着他,“嗯,是雪花。”
“吖——”
“宝宝喜欢?”
“吖——”
萧砚夕失笑,真想他快点长大,能够通过言语跟自己交流。
曾几何时,年幼的自己也想在雪天,与父皇手牵手,聊聊璀璨的星辰、奔跑的百兽、丛生的灌木,哪怕聊上一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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