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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一夜未眠。
知他疲惫,掌珠较为乖巧地靠在他肩头,轻声道:“别一只手抱宝宝,危险。”
“嗯。”
萧砚夕收回揽在她肩头的头,双手托住崽崽屁墩,“你不舒服,可以搂着朕。”
“......”
掌珠一侧没有依靠,歪头靠着他的确不舒服,心中小小叹息,伸手穿过他手臂和腰侧之间,搂住他一条臂膀。
寻到平衡,稳当了。
萧砚夕稍稍偏头,亲了一下她发顶,阖眸假寐。
车厢外,张怀喜坐在车廊上,咬着夹菜的饼子,盯着茺州方向。
此次行程,萧砚夕本不打算带上他,但他执意要跟着。
至于原因,唯有萧砚夕知晓。
张怀喜毕竟年纪摆在那,掌珠怕他受冻,撩开车帘子,“张公公,您进来暖暖身子。”
“不了,老奴不冷。”
张怀喜笑眯眯道。
“进来。”
萧砚夕闭眼道。
碍于帝王威严,张怀喜慢吞吞钻进车厢,坐在对面长椅上,囫囵吞枣般咽下饼子,搓热双手,伸向崽崽,“老奴抱抱小主子。”
萧砚夕微睁凤目,凝睇他苍老的脸。
换做别人,萧砚夕肯定不会将崽崽递过去,但对方是张怀喜,就另当别论了。
小崽崽已经睡着。
张怀喜掀开大氅,将他拢进怀里,笑呵呵抱着,跟抱孙子似的。
掌珠忽然对张怀喜的过去产生了兴趣,问道:“您在宫外还有亲戚吗?”
没等张怀喜回话,萧砚夕搂住掌珠的腰,暗自掐了一把。
掌珠吃疼,扭头看向男人,见男人轻阖眼帘,摇了摇头。
嘴角的弧度下沉,掌珠靠在萧砚夕肩头,没再问下去。
车厢内陷入静谧,张怀喜一直笑呵呵,轻轻拍着崽崽。
大雪纷飞,很快覆盖了雪地上的脚印、马蹄和车辙。
半月后,队伍即将抵达一座县城。
一路奔波,风尘仆仆,将士和坐骑都很累。
萧砚夕下令休整两日再赶路。
县令老早就在城外等候接驾,当瞧见浩浩荡荡的人马时,躬身迎了上去。
出乎意料,人马之中,没有帝王和淑妃的身影。
半个时辰前,萧砚夕携着一小路人马悄然进城,想体验一下普通百姓的生活。
几人走进一间客栈,要了几间上房。
小崽崽从张怀喜怀里醒来,“唔唔”
两声,寻找娘亲。
张怀喜颠颠他,笑道:“小主子醒了,跟老奴住一晚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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