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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男子背对而站,慕烟看不到他的模样。
“你伤了骨头,需要休息百日。”
男子为她盖好棉被,又走到泥炉前,隔着湿布拎起水釜,冲泡药罐里的药粉。
慕烟盯着他高大的背影,虚弱地问:“敢问恩公尊姓大名?来日定当以重礼报恩。”
“明桦。”
慕烟在心里默念一遍,“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明桦转过身,手里端着药,慢慢走过来。
冬日傍晚的竹屋里,光线黯淡,依稀可见男子的面部轮廓。
男子表情淡淡的,坐在板凳上,一勺勺喂她喝药,“你打哪儿来?”
“京城。”
因为紧张,慕烟不小心呛了一下,咳嗽几声。
明桦掏出棉帕,为她擦拭嘴角的药汤,“雪崩前,身边可有亲人?”
那些护送她去往亲戚家的护卫算不得亲人,但慕烟不希望他们出事。
见她没有回答,明桦没有追问,慢悠悠喂她喝下一整碗药水,“你在此安心养伤,等我寻到你的亲人,再送你回去。”
离得近了,慕烟才瞧清男人的相貌。
远山眉下一双桃花眼炯炯发亮,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唇,看起来有几分薄凉。
男子五官生得俊美,不似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浑身透着一股不羁感。
毕竟是陌生人,慕烟没有告诉他,自己无家可归了。
深夜,行动不自如,慕烟按按小腹,此刻的窘迫难以言说。
明桦进来时,慕烟正在试图坐起身。
男人快步走到床边,按住她肩膀,“伤口还在渗血,你作甚?”
脸蛋绯红,慕烟艰难道:“我,我想如厕。”
说完,头一扭,羞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明桦愣了一下,点点头,“稍等一下。”
须臾,他拎着一个木桶进来,“我扶你坐上吧。”
慕烟觉得没脸见人了,咬住朱唇,“我自己能行。”
“你行?”
明桦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看着她。
不敢再逞强,慕烟抿抿唇,“请帮我一下。”
明桦也没为难,将她抱到木桶上,抱拳咳了下,“我出去等着。”
慕烟低头,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
男人离开后,她才慢吞吞解开裙带......
慕烟这一住,就是大半年。
夏荷开时,明桦开始撵人了。
“我没有家人。”
慕烟坐在食桌前,端着粗瓷碗,一粒一粒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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