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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膳前,张怀喜将霁雪叫到房里,在少女一脸的羞赧下,问道:“乖徒别怕,若是公子欺负了你,为师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怕师父误会,霁雪赶忙摆手,“不是,公子没有欺负我。”
看她急于替萧霖辩解的架势,张怀喜稍微宽心,可终究是心有担忧,“雪儿对公子......”
霁雪紧张得说不出话,一张素脸染了薄红。
张怀喜心下有了谱,不免叹息,“雪儿喜欢公子。”
闷了半天,霁雪讷讷地点头。
因自己的身体缺陷,张怀喜一直将感□□看得很淡,谁家的儿郎娶了谁家的姑娘,从来都是听听则过,然后一笑置之。
可这回轮到自己徒弟身上,不免担忧起来。
只怕到现在,霁雪也不知道公子的真正身份。
张怀喜靠在摇椅上,凝着窗外的绿柳,陷入沉思。
那远在京城的皇帝陛下,是否已暗中为太子寻觅了正妃的准人选?而霁雪,是他的徒弟,在知情人眼里,更是他的养女。
太监的养女,会得到皇室的认可吗?
皇帝陛下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可谁能保证,太子也能做到。
霁雪生性烂漫洒脱,哪里会是拘泥于后院,与女人们争宠的醋坛子。
假若太子只是一时兴起,会毁了霁雪半生。
即若太子是动了真心,却在半途变卦,会毁了霁雪一生。
张怀喜承认自己老了,不能像过去那样,单凭自己的羽翼就能护住雏鸟。
他无法想象,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每日在后院以泪洗面的场景。
可......
霁雪才刚刚沾惹红尘,仅仅因为自己的担忧,斩断这段情丝吗?
同样陷入沉思的,还有立在院子里,单手掐腰的张笑歌。
与他相比,萧霖悠然许多,端坐在石桌前,小口饮啜茶汤。
张笑歌眯眼道:“殿下若是一时兴起,还是放过雪儿吧。”
萧霖瞥他一眼,缓缓喝下热茶,“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放心,雪儿已是我的人,我不会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这般狂傲的口气,竟是出自不露锋芒的太子爷口中?
张笑歌凑过来,坐在一侧,双肘杵在桌面上,“殿下对雪儿,是何时起的心思?”
萧霖用盏底敲了一下他脑门,“你一只食草的兔儿,管甚么世间风月事?”
被敲疼了脑门,张笑歌抬手捂住,“谁让殿下偏将雪儿拉入红尘,做兄长的能不管?倘若要与人私奔的人是锦儿公主,殿下会袖手旁观?”
萧霖沉下脸,“锦儿不会与人私奔。”
张笑歌挤挤桃花眼,“打个比方,瞧把殿下气的。
将心比心,殿下这回该体会我的感受了吧。”
别看张笑歌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实则心细如发,感情细腻得对待身边的人,更是好的没话说。
看在他是无心之言,萧霖没跟他计较,用折扇拍拍他的脸,“记住,等回了京,千万别随意对女子笑。”
“为何?”
“你这张脸,容易闹出事。”
“......”
前半晌,萧霖走到霁雪的房前,叩门道:“雪儿,我有话同你讲。”
等了片刻,门口传来脚步声,听声音像是很匆忙,可脚步声一至,里面静默了,再等了一会儿,才见霁雪慢吞吞拉开门扉。
出乎意料,少女抹了胭脂和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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