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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进来,赫连决眼角扫过去,见是司南月,便示意她来他身边。
赫连决伸抚过她额头上包扎的纱布,嘲讽似的笑道:“一群愚民,竟如此糟蹋城主的心意。”
司南月微微侧头,躲开他的指尖,神情淡漠的望着他,“殿下是专程让我承受您的嘲讽吗?”
“自然不是,本王没有这个闲心。”
赫连决灌了一口酒,在书桌上拿出两封谏书,扔给了司南月。
“城主说的没错,甘泉与灵鹿的降书已经送来了,今日我派人与两城使者相谈,收获颇丰,从今往后他们便是赤渊的属城,我当年出征前立下的‘不统八城,不回赤渊’的诺言,在今日,终于大功告成!
!”
有人欢喜有人怒,寂静的雨夜中,只听“哐啷!”
一声,帐篷中传出酒坛打碎的声音。
传令的士兵低着头不敢说话,承受着将军的怒气,坐在旁边的白面军士用眼神示意他离开,士兵得了个空,悄悄退了下去,以免被阿波罕将军误伤。
帐篷中只余两人,只见那身高近八尺的将军站起来,向旁边唾了一口,生若虎啸的怒道:“最多再有三年时间咱们就能把那两座城池打下来,大殿下怎会在这时候突然下令回城?!”
“这……骁王殿下深谋远虑,岂是你我能猜的出的。”
“呸!”
阿波罕更为怒火中烧,“咱看你说的对,自从大殿下得了那贱人后就愈发奇怪,不杀她也就算了,还对她宠爱有加,连其木格失踪了这么多天他都不管不问,依老子看这事跟那贱人脱不了干系,不行……咱得进城找殿下去!
!”
那白面军士连忙拉住他,“将军,你这样贸然而去,万一殿下铁了心要回去,那怎么办?”
阿波罕被气昏了头脑,骂了一句:“殿下被屎糊了眼,咱可没有,他要非要回去,那老子就跟他打一架,把他打醒了再说!”
说着就怒气冲冲的扯开帐篷,一出去就被淋了满身雨,让他更为烦躁。
“他奶奶个腿儿的,什么破地儿,下这么多天的雨还不停……”
雷声轰鸣,大殿被昏黄的烛火与闪电照亮,司南月对着赫连决行过大礼,低眸道:“恭喜殿下完成多年心愿。”
赫连决嘴角似笑非笑,他手中的酒坛轻轻晃动着,“不……我的心愿还未完全达成。”
司南月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头低的更向下了一些,显得更加虔诚,“殿下心怀宏图大志,司南月自会竭尽心力为殿下筹谋,相信不久之后,天下将得遇明主。”
“哈哈哈哈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气力。”
赫连决讥讽的笑着,用脚尖挑起司南月的下巴,“我已下令,明日便启程回赤渊,一路风餐露宿,还望城主保重身体,切莫坏了你我的大计。”
这么快!
司南月心中虽有不舍,但尽快让赫连决离开泽露城对她有益无害,她便也没多说什么,应道:“是,司南月领命。”
“城主太客气了,你今天也辛苦了,来,本王将这半坛酒赏你。”
说着,赫连决一把将司南月拉入怀中,抬起酒坛就要往她嘴里喂。
“殿下……殿下,我不会饮……唔……”
就在司南月挣扎之时,大殿的木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她借由赫连决分心之时从他怀中挣脱开来,扶着一旁的镇国柱不停的咳了起来。
等司南月擦擦咳出的泪光,抬眼望去,只见那人身形参天拔地,身躯壮硕如山,五官粗犷强悍,高鼻多须,活像丛林中跑出的老虎。
来人见他们如此亲密,虎目圆睁的瞪了司南月一眼,骂到:“果然是勾人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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