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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道长话一出口,林钰就傻眼了。
低头看着还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秦淮安,心道糟糕,自己这一拳下去怕是把和平调解的最后一点希望都打没了。
晚镜扶额叹了口气,心想,早知如此还不如带张禾进来,把这俩不靠谱的扔外面算了。
“你放开我爹爹!”
林钰和晚镜都在看着玄道长时,小珍忽然冲了出来,抡着比她还高的锄头照着林钰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要不是林钰有功夫在身反应机敏,这一下恐怕就直接命丧当场了。
饶是如此,那锄头的铁沿还是蹭掉了林钰脸上的一道薄皮。
这下把秦淮安也吓了一跳,一把推开林钰站了起来,冲到小珍面前夺走那锄头,扬手便是一巴掌。
小珍挨了一掌,又是委屈又是惊怒地看着秦淮安,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硬是咬着嘴唇不哭出来。
秦淮安打完也后悔了,赶忙蹲下去抱住了小珍,温言地哄道:“小珍不哭,爹知道你是来救爹的。
可是珍儿你不该这么做,刚才你险些要了林公子的命你知不知道?”
小珍抽了抽鼻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抹着眼泪抽抽嗒嗒地说:“他们是来抢走娘的,他们是坏人!
我不让他们带娘走,爹爹,我不要娘走。”
林钰摸了摸脸上的伤,看着眼前这对父女,心里不是一般二般的郁闷。
他真希望这秦淮安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那样他心里也就不会觉得为难。
晚镜沉默片刻走上前去,半蹲下身子对小珍说:“小珍,我明白你的心情,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舍得自己的娘离开。”
小珍抱住秦淮安的脖子往后缩了缩,有点警惕地看着晚镜。
晚镜和善地笑了一下,“可是小珍,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我和你一样也有一个弟弟,他比小宝的年纪稍大一点,也有一双圆圆的爱笑的眼睛,他喜欢黏着我,叫着姐姐在我身后追我。
可是他现在却不再看我,也不再追着我了。”
“为什么?”
小珍眨眼看着晚镜。
晚镜看了一眼秦淮安,道:“因为你爹爹把他带到了这里,他回不去了。”
“没有呀!
我没有看到过你弟弟的。”
小珍晃了晃秦淮安的脖子,“爹,你带了他弟弟来吗?为什么不送他回去?”
秦淮安神色复杂地看着晚镜,控制不住地重重的喘着粗气。
他觉得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也是为人父的,他也能明白,假如有一天他的小宝命悬一线,他会有多么的心急和痛苦。
可是,玉珠,他的玉珠……
“小珍,因为你爹爹送了我弟弟回去,那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娘了。”
小珍睁大了眼睛,她显然不能明白为什么晚镜的弟弟回去,她的娘就会离开,不由得气道:“你弟弟是你弟弟,我娘是我娘!
他们有什么关系,我不许你带我娘走!
不许!”
说罢又难过地哭了起来。
“是啊,你娘是你娘,我弟弟是我弟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够了!”
秦淮安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声,伸手便去推晚镜,晚镜一个不稳向后跌了过去。
林钰赶忙上前扶住了晚镜,晚镜就势拍了拍林钰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秦公子,你不是坏人,你只是舍不得你的妻子。”
“哼!
不必惺惺作态。”
秦淮安的表情像是哭又像是笑。
“不是我惺惺作态,因为这话并不是我说的。”
晚镜站起身来,轻轻地抖了抖裙摆,看着神情疑惑的秦淮安,露出一抹浅笑,“这话,是柳玉珠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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