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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师抬眸,看向离去的明信还有窖口处等着的重恪,“你们多加小心。”
“公子放心,属下定能平安归来。”
重恪在门口重重一抱拳,让过出来的人,几人合力将窖门合上,又拉过些杂七杂八已经烧毁了的东西压在上面,盖住底下入口。
上面窖门一合上,整个地窖里一片漆黑。
华乐站在原地,静静想夜里发生的事,“……到底是誰?”
是长卿?不可能,他不可能下这般死手,罔顾人命。
想不通,想不透。
若是对她而来,能造成如今伤亡的人,早在宫里怕就能让她这般消失的无声无息。
若非对她而来,那是对谁,大宁还是漠北?
亦或是两者都有?
那就不是她能知道的事了。
现下唯一的安慰,怕就是在前一天夜里,嫁妆军兵分两路,护送着嫁妆先行,使得今夜这场变故少了许多伤亡。
喀的一声,一点微弱的光在地窖里亮起。
一节蜡烛被人点燃了。
豆大的光亮映照着整个地窖,影影绰绰间更显无限恐怖。
“坐下吧,休息一会儿,”
少师将手里的蜡烛往中间推了推,“这里头有风,想必是留了通风之处……况且,咱们也要想想脱身的法子。”
“但凡有一丁点出去的可能,他们绝不会将我们扔在这里,”
华乐的目光缓缓扫过整个地窖,然后寻了处坐下,“所以,这些人,到底是哪儿来的?”
“殿下,不像是关内人常用的弓箭,”
寒尽轻轻道,“奴婢自幼在关外长大,十三方才因为大选入了关……那声音颇似漠北特有的重弓——能拉的开的,无一不是他们部族勇士。”
一时间,地窖里所有人都看向这里唯一的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漠北人。
饶是少师也是一怔,目光在寒尽身上停住。
“漠北,特有的,重弓?”
华乐喃喃着这几个字,侧身挡住寒尽,迎上那独自坐在一角的少师,“且不论真假,公子可有什么说法?”
少师苦笑一声:“小人没有什么说法,倘若当真是我漠北,又何必耗费人力物力,献上那许多朝贡之物……”
“做这等出力不讨好之事?”
少师摇头,“公主莫要多想了。”
“可是,”
寒尽坐在角落里,任由华乐挡在她面前,轻软的声音在整个地窖里回荡,“毕竟整个漠北那么大,也不都是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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