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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贱人不顾姐弟之情,得知事变消息之后,将当时在她府中做客的太子幼子承义殿下杀了,献给窃国贼邀宠,正该千刀万剐!”
“你胡说!
郡主绝不是这样的人!”
情绪一激动,尉迟方挣扎了一下,刀锋划破颈上皮肉,渗出血来。
见此情形,另一人连忙转移话题。
“那么地上这少年呢?也是你杀死的?”
“当然。”
昉熙傲然道:“凡是闯入这地道的人,都要死!
这少年是三年前,太子被杀之后两天闯入这里,也是死在此处的第一人。
我见他年轻,阳气重,特意将这尸身留在此处看守门户。”
李淳风眼中显出一丝了然之色,嘴唇动了动,又咽了下去。
最终还是说道:“如今珍宝又在何处?”
“自是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老僧一双光芒锐利的眼已经变成血红,“李世民这乱臣贼子,很快就要报应临头了!
你们也是,甘心做他的走狗,便只有死路一条!”
手中刀失控地要割破尉迟方喉管,就在此刻,李淳风闪电般伸手,在墙上一扳,二人身后突然发出隆隆巨响。
昉熙无意识地转头看去,却是刚才倒下石门缓缓立了起来。
这一分神稍纵即逝,机会难得。
尉迟方身手矫健,岂能放过,脑中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本能动作,左肘一抬击向昉熙腹部,右手顺势扳住他持刀的手。
情急出手,自然不遗余力,未料到这年老僧人竟是神力惊人,丝毫不肯放松,而是更紧地箍住了自己。
两人在地上翻滚纠缠,尉迟方力气虽大,却因为手臂被圈在内侧,无法用上劲力,怎样也不能挣脱。
颈上压力陡增,眼中只见到老僧那张扭曲的面孔,看起来犹如鬼魅。
“杀……”
从残缺齿缝中吐出这个字,紧紧扼住尉迟方的喉头。
校尉艰难地伸手想要扳开,脑中一片混乱。
突然身上那人停了一下,然后慢慢松开手,一颗光头沉重地耷拉了下来。
连忙推开,狼狈爬起,却看见酒肆主人正随手扔掉手中一块石头。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
本以为有尉迟在,便可放心做君子,”
拍了拍手,酒肆主人摇头道:“看来还是不成哪。”
尉迟方惊魂未定,顾不得他话中调侃意味,先看地上,老僧昉熙已经昏死过去。
伸手探了探鼻息,确定人还活着。
李淳风则取下松明,仔细查看方才那块石头,石上血迹殷然,颜色却陈旧,想必净修与元觉正是死在此物重击之下。
“现在怎么办?”
校尉一面伸手抚着自己颈项,一面心有余悸地望向老僧。
“管它怎么办,先离开此地再说。”
男子举起松明朝门口走去,光线照耀着的墙壁上,赫然有一条暗道,想必昉熙便是由此而来。
顺着暗道曲曲折折走了一段路,有一条斜向上方的阶梯,一路爬上去,移开顶上的活板,光线随即射入:上面竟是一间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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