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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房间里,跟公证人在谈话呢。”
“诺瓦蒂埃先生呢?”
“还是老样子,他的神志十分清楚,但还是不能动,不能讲话。”
“他还是照样爱您吗,我的好孩子?”
“是的,”
瓦朗蒂娜说,“他非常喜欢我。”
“谁能不爱您呢?”
瓦朗蒂娜忧郁地微笑了一下。
“您外婆情况怎么样?”
“处于一种很奇特的亢奋状态,睡得不安稳,很异常;她今天早上硬说睡着的时候灵魂离开躯体飘荡了开去,看见自己这躯体还在睡着:她这是谵妄症;她还说瞧见一个鬼魂走进屋来,而且听见这个所谓鬼魂碰她的杯子的声音。”
“这倒真的很奇怪,”
医生说,“我以前不知道德·圣·梅朗夫人有这种幻觉症。”
“这就怪了,”
医生说,“我以前不知道圣·梅朗夫人有这种幻觉症。”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
瓦朗蒂娜说,“今天早上她把我吓坏了,我简直以为她疯了。
我父亲您知道,向来很坚强。
可是他似乎也吓呆了。”
“我们去看看吧,”
医生说,“您讲给我听的那些事情我也觉得非常奇怪。”
这时公证人下来了,瓦朗蒂娜知道她外祖母现在是自己待在房间里。
“请上楼去吧。”
她对医生说。
“您呢?”
“噢,我不敢上去她不许我派人去找您,而且,正如您所说的,我自己心里也乱得很,有点发烧,很不舒服。
我要到花园里去转一转,定定神。”
医生握了握瓦朗蒂娜的手,上楼到她外祖母的屋里去了,与此同时,年轻姑娘走下了台阶。
至于她喜欢是在花园的哪一部分散步自然不必再说了。
平时,她总在房子周围的花坛间逗留一会儿,折一朵玫瑰花插在胸前或发鬓上,然后折入那条通到后门去的幽暗的走道。
这一次,瓦朗蒂娜照例又在花丛间走了两三圈,但她没有摘花。
她心灵的悲哀还没来得及蔓延到她的全身,便放弃了这种简单的装饰。
然后她朝着前方的小径走去。
随着她款步向前,她似乎听见有人呼唤她名字的一声叫喊,她惊诧地收住脚步。
这时,这个叫声更加清晰地在她耳畔回荡,于是,她分辨出,这是马克西米利安在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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