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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踌躇了几秒,还是说:“把伞收起来吧。”
听到她柔软的话音,江临的动作顿住了很久。
而后却道:“我没穿雨衣。”
他确实没穿雨衣。
段子矜无法从他这五个字里判断出什么情绪来,因此便也放弃了,“哦,好。”
顶多就是在雨里歪七扭八地多拐一会儿……
等到轮椅好不容易被推到车旁边,江临将伞顺手交给虞宋,换了个人,位置依旧在她头顶。
他亲自伸手解下她身上的雨披,抱起她,轻缓地放进车厢深处,然后自己也顺势坐了进去。
虞宋收了伞,把轮椅折叠起来放进后备箱里,小跑着上了车。
段子矜不言不语地看着虞宋直接系好安全带踩下油门,车子顷刻间动起来。
她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下车时,车子一直没熄火。
所以车上的暖风一直都在呼呼地吹。
温度刚刚好,不至于太黏热,却足以驱走室外的清寒。
身旁的男人将大衣脱了下来扔在脚下,段子矜的余光微凝,看到他的大衣上面深深的水渍,两肩处几乎都湿透了。
心里紧了紧。
衣服湿成这样,他到底在给谁打伞?
江临好像注意到她在看什么,抬眸望向她的时候,段子矜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转头去看窗外。
他眸光含着一抹久违的笑,虞宋从反光镜里看过去,只觉得整个车厢都温暖起来。
“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冯姐做些爱吃的给你。”
他道。
听说她在看守所里每天吃的东西都很少,也不知是胃口不好,还是饭菜不合她的喜好。
段子矜盯着窗外,没回话。
她也不愿意死揪着什么不放,可是!
江临怎么能什么都不解释,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好像旧事都翻篇了一样?
“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让人把明月坊里所有的菜……每种都打包回来摆着。”
江临说得不疾不徐,语调也淡然极了,“或者让冯姐随便做,做到你爱吃为止。”
段子矜瞬间回头来,冷冷地瞪着他。
江临却突然笑了,温厚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头发,“别一出来就准备着跟我吵架。
实在想骂我的话,也得先把肚子填饱,是不是?”
虞宋目不斜视地看着眼前的路况。
紧攥方向盘的手却泄露了他非同寻常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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