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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在纯陵时,除了穿门服的时候,实也大多这样打扮,就和上学的时候扎马尾一样,最不费时,还不碍事。
“没有,很好。”
兰越理了理她的衣领,又补充,“比你二师兄穿着好。”
“不过你不嫌弃你二师兄的衣服?”
方应许眉头拧得紧紧的。
“谢无歧,你这旧衣服收起来之洗过吗?”
“师兄,你不能用你的标准来判定我这样的常人,一件衣服但凡没洗三遍,在你里不就和没洗一样吗。”
两个师兄还在为衣服究竟要洗几遍而吵吵闹闹,沈黛却低头偷偷闻了闻袖子。
衣服然是洗过的干净衣服。
带着一点谢无歧身上独有的淡淡气息,很难清晰分辨,像是雪地里白梅的味道,又像是夏日送来的松风。
嗅着鼻尖萦绕的味道,就像落入了这气息主人的怀抱中一样。
谢无歧和方应许拌了一儿嘴,才忽然发现沈黛站一边许久没吭声。
他回头,似笑非笑地问:
“怎么不说话?嫌弃师兄的衣服脏?”
“没有。”
沈黛答得飞快。
抬头对上一双潋滟长目,沈黛藏起有点热意的耳根,指向面人潮中打扮得更加奇异的队伍。
“……我是想说,面好像有很多表演,衣服换好了,我们就出去吧。”
九阴城在凡人的城镇中,算得上一个繁华热闹的小城了。
这样的边陲小城没有凡间皇朝管束,唯有一个城主管辖,上生杀予夺,下苛捐杂税,是城主说了算,是这方九阴城中的土皇帝。
而刻从沈黛等人掠过的表演队伍,就是在九阴城城主推行下兴起的血社火表演。
这一队阴森血腥的队伍中,有人额头插着斧头,有人珠子被匕首捅穿,还有人腹部被菜刀划开,血淋淋的肠子掉了一半在面,随着人走动而缓慢地拖拽在后。
表演的队伍混迹在人群里面,每个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有不少小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但没有人敢制止这些表演者,就连远远躲开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连骨头缝里是畏惧。
就连沈黛也被这群人的一身血腥惊了惊,不过仔细一嗅便知:
“不是人血,是牲畜的血。”
“这些人的伤口也是用家畜的血和内脏调制装扮的。”
谢无歧还伸出一根食指,趁表演者不备,摸了摸他胳膊上的伤口确认了一番。
“倒是逼,只不过这九阴城城主的爱好未免也太过变态了,大过年的,别处上元节喜庆热闹,怎么这城主非得给人添堵呢?”
兰越师徒四人混在人群中了一阵,这群表演血社火的艺人不仅是顶着这一身血淋淋的模样四处招摇,还表演一些修士降妖除魔,伏诛邪祟的故事。
表面上着,也勉强算是一场惩恶扬善的表演,只是场面太过血腥,几度让观众以为死了人,惶惶不安的惊惧压过了表演本身的精彩,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更有甚者,还挂着一颗将掉未掉的珠子,直勾勾地对着路边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好似还从中得了趣味。
刚想再上一步再吓唬小孩时,一道澄澈锋芒闪过,那颗挂着的珠子啪嗒一声,突然坠地。
这人顿时背后一身白毛汗——
那一刀,几乎是贴着他脸过的,要是再偏一点,就要削掉他半个脑袋了。
被吓坏的小孩怔怔着出现在她面的玄衣少。
“这么喜欢吊着珠子,何必吊一颗假的,我可以把你眶里那颗的挖出来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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