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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朝廷很看重。”
“北漠是没人能用了吗?让你一个女人独身涉险?”
他嗤之以鼻地冷讽。
“错了,霸山为王没什么,真要剿匪,出动一个军队就能让这里血流成河。
麻烦的是,这种毒不止能杀人,还能操控人,一旦被投毒,每个月都要依赖对方给的毒药,染毒之人跟平常人平日看来没有异样,却不得不暗中为虎作伥。”
“朝廷想要的,其实是被这种毒控制的名单吧?染病的野兽,就算再强壮,也要割掉身上的腐肉,否则,迟早会死。
是什么让他们不得不肃清朝堂?难道是——被投毒的涉及到皇族了?”
秦长安但笑不语,心中却毛骨悚然,此事相当隐秘,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明遥却轻而易举地推敲出来,一个落马高管的子弟,为何对皇室的顾虑这么精通?
皇室派她来,一来可以松懈对方的防备,二来正巧她有赈灾的名头,经过黑风山的时候被掳获,三来她是制毒用毒的行家……这一切看似意外,实则都是精密的安排。
“我要摸清无名毒药的制度过程,才能找到一劳永逸的解毒法子。”
她展唇一笑。
“也许,我们要在这儿住一段日子。”
他眼神暗下,地窖怎么能住人?他明白她的决心和固执,但夜间的寒凉,本就是最能折磨人的,更别提他们在山上的地窖。
果然,山贼的阴狠不是谣传,一日一夜没人来,无水无米,阴冷的地窖让人浑身冰冷。
淡淡的月辉从狭小的窗户中穿透进来,秦长安盘腿而坐,闭目养神,长发如美丽的水藻披在身后,月光映在她的五官上,使她的脸看来分外柔美动人。
“还受得了吗?”
他抚上她的肩,低声问。
她没睁眼,淡淡一笑。
“没事。”
明遥从背后环住她,她懒懒地靠在他胸膛上,汲取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继续说。
“你砍掉山贼头子的一对手臂,紧急关头,他们却没让我去医治他,可见黑龙寨里藏着一个不露相的真人。”
他下颚一点,黑眸厉光乍现。
“能制毒的人,肯定不是我们所见的那些山贼。”
“此人藏得很深,谁也不知他的长相和名字,我想,他远比山贼阴险。”
明遥将她圈的更紧:“皇室真正惧怕的是这个人,一旦这种毒药深入皇宫,这人相当于成了人人震慑的地下皇帝,的确不得不除。”
“有人来了。”
她猛地睁开眼。
铁锁被打开,两个山贼恶狠狠地朝着里头看了一眼,在外看守,一个妇人提着竹篮缓步进来送饭。
秦长安眯起眼,妇人约莫二十四五岁,容貌美艳,只是神情哀切,更让她震惊的是,妇人大腹便便,已有身孕。
从竹篮里取出一盘馒头和一大碗米粥,她突然抓住少妇的手,沉吟许久,才说。
“九个月,快生了吧。”
少妇闻言,非但没有任何动容,反而如临大敌,脸色煞白,双眼泛红,眼底藏不住的嫌恶和反感。
秦长安隐约察觉到什么,凑到她耳畔:“这位姐姐,如果你知道制毒窝点,告诉我,我能保证带你离开黑风山,让你下半辈子安安稳稳过日子。”
少妇头也不抬,将筷子摆放整齐,佯装听不到,挺着大肚子蹒跚离开。
“派来的估计是个哑巴聋子——”
明遥用筷子挑开白馒头,没有要吃的意思。
“她或许就是被强掳上山的无辜女子,还记得吗,山贼提过一个叫红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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