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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几人各怀心事,霎时眼光如箭矢穿梭。
容与道,“母亲说得是,孩儿谨记在心。
近来朝中暗流汹涌,二圣也忌讳着朝臣拉帮结派,等过了这阵子再办不迟。
至于送节礼的事,恐怕是不成的。”
他做势沉吟着,“那日休沐是不假,但宫里有赐宴,二圣游骊山也需护卫,只怕我腾不出空来。”
明明满嘴扯谎,脸上却正经得真的一样,蓝笙听得吞声发笑,忙别开脸掩饰过去。
心道这才是本事,人家当上二品将军也在情理之中,单瞧那糊弄人的手段,那份从容淡定,他不擢升,佛祖也看不过去。
沈夫人遗憾的拍拍知闲的手,“既这么也没法子,总归公务要紧,你也体谅他些吧!”
知闲心里遗憾,脸上却不好表露出来,勉力笑着说了两句客套话,方道,“容与哥哥只管忙他的去吧,我和暖儿在一处玩也使得。”
蓝笙趁势插话,“说起这个,我要讨老夫人一个示下。
六郎素来无暇他顾,不比我这个浪荡人,军中最闲的便是我。
暖儿才来长安,六郎又抽不出空来领着四处逛去。
我想着,若是老夫人应允,晤歌就替六郎代劳了。”
说着看知闲,语气变成了敷衍,“倘或知闲小姐有雅兴,届时一同前往,蓝某也夹道欢迎。”
瞧他那调调,纯粹就是捎带上她,这么的没诚意,!
知闲像受了莫大侮辱,尖声道,“多谢你好意,我那日也不得空,叫暖儿单去罢了。”
蓝笙不以为然,转脸看着沈夫人笑道,“家母今早还念叨您呢,府里备好了菰叶和黍米,家母今日亲手裹角黍,蒸好了给您送来。”
蓝笙母亲是阳城郡主,身份地位不一般,因着蓝笙和容与交好,两边母亲也偶有往来。
沈夫人听说郡主要给她送节礼有些惶恐,“劳郡主惦念,叫我怎么担当得起呢!”
蓝笙抿嘴笑,“我和六郎情同手足,老夫人这话太见外了。
端午暖儿出游的事,听老夫人的意思。”
沈夫人自然道好,“你领着她,我也放心。
暖儿愿意就跟着蓝家舅舅去吧,出去散散也好,长安端午可热闹呢!”
容与含了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老夫人这句“蓝家舅舅”
指派得妙!
他调过视线看蓝笙,那厮脸上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布暖低头应是,沈夫人问蓝笙道,“家里二位大人可托人给你说亲呢?你也该当婚配了,早些定了,多了门亲,逢年过节好有丈人家门槛走动了。”
蓝笙讪笑,“谢老夫人关心,我如今算是有了眉目,想来不多久就会登门提亲的,今年年下也该备辎仪送礼了。”
夜有些深了,沈夫人习惯早睡,笑了半天也乏了,只道,“如此方好。
你们年轻人宽坐,我实在支持不住,这就回去歇息了。”
众人站起来相送,沈夫人在知闲和布暖手上各一拍,笑道,“我自己回去就成了,你们只管顽你们的。”
对蓝笙道,“晤歌今晚留宿在府里,叫六郎瞧着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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