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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章法的一通乱扇,也不知蚊虫赶尽了没有。
急急上了榻仰天躺下,望着棂子上模糊的毛月亮感慨——无绪又悲哀的年月啊!
才开始,她就盼着早些结束。
在炎热里挣扎,日复一日。
其实无所事事着,时间才是最难熬的。
索性忙透了,恨不得一天有二十个时辰,那么冉冉更漏,晃眼就过了。
关于贺兰,很多时候谣言源于距离,走近了,才发现并不如传闻中的坏。
要说他是有所图的,她来兰台这几日,几乎和他朝夕相对。
他言行得体,那次夜访后,再没有什么轻浮的举动。
偶尔玩笑几句,倒也无伤大雅。
兰台供职的宫婢不在少数,从未见他对谁有不轨的举动。
倒让她不明白,他那个孟浪的名头是怎么得来的!
但作为兰台的第一把交椅,他偷奸耍滑成性,这点是不容置疑的。
那人责任感不强,脑子里风花雪月多了,就装不下学问。
别人忙得四脚朝天的时候,他有那闲情找陶罐,在她的梳妆台上养花养草;在她誊本的案头供上一炉香,怕闹火烛,小心在旁边守到塔子烧完;悄悄叫人给她弄冰桶子来,坐在她边上,尽心尽力的给她打扇子。
有时她质疑男人怎么会有这种生活情调?简直就像个穷极无聊的女人!
大概因为天热,他的应酬也不甚多。
闲来无事没处去了,更频繁的出入阁楼,赶都赶不走。
她说,“你离我远些吧,仔细让人说闲话!”
他磕着瓜子说,“那样更好,传到沈容与耳朵里,也省得咱们做戏了。”
她噎得回不上话来,半天才道,“你坏了我的名声,叫我日后怎么嫁人?”
“正好!”
他打着哈哈,“我瞧别的女人都不顺眼,只有你还合些胃口。
当初就是想把你弄回府去的,你嫁不了,给我做妾吧!
要是不愿意,做正室夫人也使得。”
莫名其妙的,她觉得这个人不具威胁性。
相处得时候长了,有了惊人的发现——他不喜欢女人!
是不是个断袖不得而知,总之他不喜欢女人是一定的!
“你老往禁苑方向瞧,到底是在盼着谁?”
她试探着问过。
然后他失神片刻才道,“你看看,我原说我们是同类,你这样了解我!”
她撇了撇嘴,他总是不愿提及,这也无妨,横竖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他把她弄进宫,就是一时兴起。
或许是想试试到底能不能接受女人吧!
但很遗憾,她的魅力匮乏。
做朋友可以,做爱人够不上。
他这类人天生排斥异性,就算是人前敷衍,背地里自己也会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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