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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只是人事已非。
‘少帅您没事吧?’克朗面露担忧。
疾冲却转身离去,没有回答。
该问的,是马摘星听了这消息,会有何反应?
*
洞房吉时早过,这看着连丑时都过了,鸡鸣将起,新郎倌仍流连酒席,迟迟未现身,让新娘一人在房里枯坐等待,马婧看不下去,几次欲去寻疾冲,却被摘星拦下。
‘这大日子他开心,人多自然酒也喝得多,就让他尽兴去吧,我不要紧。
’摘星倒是看得很开,似乎完全不介意,就连语气也是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起伏。
马婧却不以为然,这是疾冲的大日子,难道就不是她家郡主的大日子吗?凭什么如此怠慢她家郡主?
马婧正要开口,疾冲忽推门进房,她赶紧迎上以眼神示意,要他识相点,好好取悦摘星。
疾冲一脸嘻笑,取出藏在身后的一壶酒与两个酒杯,拿着酒杯在马婧面前晃了晃,‘我这不就向我娘子来请罪了?’
马婧知趣迅速离去,房里只剩下了夫妻俩。
摘星听见倒酒声,自己掀了头盖,便见疾冲笑意盈盈地端着酒杯递到她面前。
摘星笑道:‘我不胜酒力,你喝就好。
’
尽管两人大婚前早已协议,需等到灭梁后,两人才真正行洞房之实,但她仍不免担心,毕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今夜疾冲显然又喝了不少,若是他想用强、逼她就范,她该如何是好?
‘不行,这杯妳非喝不可,咱们夫妻得好好庆祝!
’疾冲硬是把酒杯塞到摘星手里,假装没有瞧见她眉间的忧伤。
得知这消息后,至少,她会比较不那么忧伤吧。
他总是希望她能开心点的。
‘庆祝什么?’她仍一头雾水。
‘朱友文还没死,只是被流放至黔奴营!
’
即使掩饰得再好,她眼里的错愕与随之而来的庆幸、甚至是欢喜,仍逃不过他的眼睛,但他假装什么都看不清,谁叫他喝了那么多酒,连脑袋都不清楚了。
摘星随即收回眼里复杂情绪,毕竟这可是她和疾冲的新婚之夜,怎好为另外一个男人分神,但疾冲却道:‘没关系,我能理解。
他又不是你我素昧平生之人,他逃出死劫而心有所动,是人之常情。
再说,妳我已是夫妻,我对妳便是全然信任。
喝了吧,毕竟若没有他,妳今夜也不会成为我的娘子,如此好消息,怎能不好好庆祝?’疾冲一饮而尽,摘星见状,也跟着一口饮尽,谁知烈酒入喉,她禁受不住一阵猛咳,顿时小脸通红。
‘这酒好烈!
’
‘烈点好,醉得快!
’
‘你少喝些——’
疾冲步步朝她接近,双眼泛着情欲,摘星呼吸急促,步步后退,难道她今夜一直害怕的事情真的会发生?疾冲真会酒后乱性把她……她被逼到床沿,疾冲一把抱住她,‘妳明白我有多喜欢妳吧?这花好月圆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先把自己灌醉,我怎么把持得住……’
摘星差点没被他浑身酒气熏昏,忍着想用力推开他的冲动,一动也不敢动,浑身僵硬,疾冲又喃喃说了几句话,便头一歪,倒在她身上睡着了。
直听到他的鼾声,她一直紧绷着的身子才终于放松,确认他真的睡去后,小心将他扶上床,替他除去衣服鞋袜,又为他盖上棉被。
看来他没有忘记那个承诺,还特地把自个儿给灌醉了,免得真把持不住。
疾冲对她的用心与呵护,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今夜,她心里仍只有那个人。
走到案前,斟上一杯满满的酒,她走到窗前,遥望天上明月。
盈盈拜倒,朝天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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