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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立的红崖斑斑驳驳,有斧凿的痕迹,有洞窟悬棺的遗迹,有雨水冲刷的痕迹,有风化得快剥落的薄片儿似鱼鳞一般粘在壁上,仿佛风一吹就会落下来,可实际上用手抓都抓不下来。
不时地看到崖壁上有藤盘曲贴着。
藤粗大而结实,呈枯色,摸上去很有些糙手,很容易使人想起王羲之的书法老师卫夫人卫烁在《笔阵图》里说的“竖要写得似万岁枯藤”
。
老师真高明啊!
没有岁月沧桑风雨积淀,这藤是不可能苍劲有力耐人寻味的。
她时而蹦蹦,时而走走,时而停停,手机也拍个不停,有时还抓住一根小藤来缠绕我,故作强硬地说:“这山中有个女妖,要抓你去做压寨夫君。
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这样的小妖怎能擒住我?看大叔是何等角色。”
话音未落,我双手一扯,藤应声而断。
嘿!
其实不是我厉害,而是藤已经干枯没有韧性了。
“大叔,没想到哈,身手居然不错啊!”
她揶揄赞道。
走得好好的,她突然转身朝我的肚子上打了一拳:“高手,看招。”
真是出其不意。
在她的手快要击到肚子时,我极速运气,肚皮骤然绷紧。
只听得“嗵”
的一声,我看似重重地挨了一击,其实对内脏没有丝毫伤害。
年轻时也习练过一段时间的武术,练到了肌肉可以急速收缩以抵抗击打的自然应激的境界。
“妖女,哪里逃?”
我迅速地追过去。
零星的游客看我们打闹好像也觉得有意思,报以善意的微笑。
我没打算要追过她。
只要我没追到她,她就会在我前面一直笑个不停。
笑声洒满路,心情格外好。
跑着跑着,她随手拾取栏杆上一片新鲜而完整的红叶站定,甩头转身,扎着马尾辫的长发在离心力的作用下呈扇形展开,衬托着红扑扑的脸颊,宛如一朵娇艳的玫瑰。
我急忙刹住脚,举起手机来拍,可是等我一倒腾,飞扬的头发又垂贴肩膀和背包,刚才凌空飞仙的妙影消失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看。
我迅速按下快门,锁住倩影。
“当--当--当----”
她哼起了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最开始的仿似敲击命运大门的三连音,同时双手握住叶柄持在胸前,面带笑容轻轻哼唱起了《女人花》:“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哼出的歌声婉转动听,她好像被自己的歌声打动了,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深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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