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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梓元眼眶一下便红了起来。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不知道当有一天我做到足够好,完成她所有期冀的时候,该去哪里告诉她,她又会不会看得到。”
帝盛天对帝梓元而言是不同的,在她背着帝家冤屈和血仇蛰伏在晋南的那十年,帝盛天几乎囊括了她人生的所有角色,血亲、老师,长辈、还有唯一的永远不会背弃她的依靠。
如果没有帝盛天,世上哪来帝梓元。
她一路前行,披荆斩棘从不退后,是因为她知道,她身后有一个帝盛天。
“她看得到,万里国土,天下山河,你的抱负和愿景,她都能看得到。”
韩烨静静凝视着帝梓元,开口:“梓元,我会陪着你,一起创造老师和太、、祖当年所期待的大靖。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走下去。”
天空尽头最后一抹夕阳被黑夜吞并,帝梓元却在这一刻,突然开口问:“韩烨,为什么你自封的王号是“昭”
?”
她撞进了一双世上最胜若朝阳的黑眸。
那个有着这双眸子的人笑着开口。
“昭,“朝”
也,世上最光明者莫过旭日朝阳,你希冀的乾坤盛世,大靖之上的这轮朝阳会为你涤荡所有,拱手而献。”
他侧起身,在帝梓元怔忪的神情里在她耳边轻轻落下一吻,温暖的笑意透过她耳边传到了她心底。
“梓元,你没听错,我的王号是我的承诺。
或者……”
他含了含帝梓元的耳垂,愉悦的笑意一点点散开,“你可以理解成,是本王在对你表白……”
谁说当年的东宫储君如今的昭王殿下清冷出尘,矜傲于世,永远不解风情如天边皎月。
不不不,只不过他暖的不是你罢了。
要说这世上能说出最霸道尊荣的情话的人,过了今夜,他认第二,整个云夏大陆上,不会再有人够格谋那第一之位。
只可惜,两人的脉脉温情和朝堂的和谐没安稳几日。
五日后,北秦崇善殿掌殿亲至京城,送来了北秦愿自弃帝号,降封为王,率北秦子民归降大靖的国书。
此一国书而出,意味着统御云夏北地数百年的北秦帝国的正式瓦解,更是云夏历史上北夷蛮族首次对中原汉族称臣。
这是大靖建朝以来最大也是最酣畅淋漓的一场战争,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拿下最后五城亦可免了大靖军士的死伤,几乎没有人会反对这道北秦送来的最后的国书。
可是,满殿朝臣,上至宰辅勋贵,下至清流谏臣,却没有一个人敢在金銮殿上合手接下这道求和国书。
只因为,那国书之中,除了赦免北秦子民和将士,留住整个北秦皇室的血脉外,还有一个要求——
北秦摄政王莫霜,自请嫁入大靖,为昭王妻。
当然,她不谋正妃之位,只求侧妃之席。
但只是这么一条在历朝历代里都几乎无关痛痒的降国请求,却成了整个大靖朝堂难以解决的困题,包括那一位再次被求娶的昭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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