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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多等等,等收复了军献城和景城,我带着你的盔甲来见你。
诤言上个月把东骞的军队逼到了大靖和东骞两国的边境,你放心,我让苑书去看过他,他很好,没有受伤,每天照吃照睡,上战场杀敌比谁都多。
你皇兄也很好,每个月都会给我报平安,他现在在惠安城。
我也很好,西北民风淳朴,这里的将士都服我,现在我都代替你成为新的战神了……”
她知道没有人会应答她,可是她不愿让安宁的墓前只剩下苍白空洞的沉寂。
安宁一个人在这里睡了这么久,太孤单了。
又沉默许久,一坛酒已入口大半。
帝梓元面容微醺,她靠在墓碑上,望向天空,雪花落在她脸上,青南山下茫茫一片。
她忽而不甘,闭上了眼:“刚才我是骗你的,安宁,我们都不好。
苑书回来说诤言都不会笑了,打胜仗了不笑,受伤了也不痛。
你皇兄他在知道你的死讯后强行出战,鏖战五日五夜,差点死在山南城下。
我也不好……”
帝梓元睁开眼,莫名的悲意在冰冷的墓碑前一点点宣泄。
“你就这么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好。
安宁,你知不知道?”
她眼底醉意浓浓,一双眼雾蒙蒙的,嘴角逸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整个人毫无预兆地朝雪地上倒去。
一双手突然出现,将帝梓元倒向雪里的身体稳稳接住。
藏青的身影半跪在地上,肩头落着厚厚一层雪,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
青年头微垂,一年光景,以往温润的眉眼染上了厚重的凌厉,但望着怀里的女子时,仍只有暖煦。
他端详帝梓元良久,抬首朝身前的墓碑望去,沉下眼底的钝痛。
“安宁,现在我没脸在你面前说任何话。
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再来看你。
我知道你放不下韩家和帝家的恩怨,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就绝不让父皇和梓元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话音落定,大山深处,突有鸟鸣,像是应答。
终使为着这千里孤坟而来的两人不至太过孤寂寥落。
韩烨朝安宁的墓碑深深望了一眼,把喝醉的帝梓元背在肩上,转身循着来时的路朝青南城而去。
苍茫雪地里,两人的身影淹没在皑皑白雪的尽头。
大靖和东骞的边境,北陲城。
施诤言独自立在城头,神色中隐有风霜之意。
他腰里别着一支染血的火红长鞭,目光投向千里之外的西北,身影萧索而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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