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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西北一战,九皇子战死,太子身亡,五皇子下落不明,我的云儿成了宫里唯一的皇子。
先帝要立他为储,本宫又能如何?他已成太子,命运已定,在这个皇宫里,他不为皇,将来如何还有活路?”
“只要能让他活,别说只是构陷朝臣玩弄朝堂,就是再不堪、再阴私的事,本宫一样可以做得出。”
谨贵妃望着帝梓元,坐得笔直,眉宇间竟有凛然之气。
女为母则强,谨贵妃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在这座皇宫里护下韩云罢了。
“本王知道,所以本王才会让科举一案止步于江云修身上。
若非看在十三殿下的份上,光你动烬言这一点,本王就容不下你。”
帝梓元手上的杯盏落在一旁的小几上,碰出清脆的声音。
她的神情冷冽而肃杀,谨贵妃神情一白,她抿了抿唇,长长叹了口气开口:“摄政王,你究竟意欲如何?是死是活,给我们母子指条明路吧!”
嘉宁帝已亡,她手上虽然有嘉宁帝留下的势力,可如今朝堂的局面,若帝梓元不点头,在嘉宁帝未留继位遗旨的情况下让韩云登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帝梓元若下定决心夺位,韩氏皇族只有一个下场。
“本王不想如何,本王今日只想让贵妃娘娘听一听,十三殿下想要的是什么。”
帝梓元抬眼,目光灼灼,“谨贵妃,他想要的不是一个如傀儡一般的天子之位,不是一个靠阴谋之术控制的朝堂,他想堂堂正正做大靖的天子,为万民造福祉,为天下启盛世。
你是他母亲,他如今年少,所有他不能做的,还做不了的,你都应该替他承担。”
谨贵妃一愣,眼底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是说……你愿意让云儿成为……”
“本王什么都没有说,三年前本王对先帝说过,十年之内,帝家绝不还政于韩,一个六岁的天子如何担起大靖王朝。”
帝梓元打断她,坦坦荡荡开口:“本王和大靖要的是一个盛世明君。”
帝梓元朝韩云看去,“能不能走到那一步,日后全凭你自己。
右相、烬言、你五皇兄皆为你师,他们品行端正、才识过人,会把最好的本事和御国之术教给你,韩云,不要负本王所望,不要再成为第二个先帝。”
韩云愣愣望着帝梓元,他今日前来本一心想自废储君位保母妃性命,却没想到帝梓元竟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
“韩云谨遵摄政王教诲,必行正事,秉浩气,不负储君之位。”
他朝帝梓元深深弯腰行下一礼,小小的身躯格外凛冽端正。
帝梓元起身,半蹲下来,晋衣拂在地面,勾勒一地涟漪。
她抬起韩云的胳膊,目光和他平齐,一字一句开口。
“韩云,也不要负你皇兄所望,这盛世,是他为你所建。”
那人可以为她抛却性命,天下相赠。
她又为何不能拱手山河,亲手解开两人宿命中的死结。
韩烨,
君以天下待我,
我以盛世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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