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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认得一个叫赫弗曼的家伙,”
帅克聊起天来了。
“他总认为车上这种停车警铃⑴向来不灵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扳这个把子,屁事也不会发生。
掏心窝跟你说句实在话,我听了他那个说法压根儿也没动过脑筋,可是打我看见这里这套警铃的装置那刻起,我总想琢磨琢磨它究竟灵不灵,万一有一天我用得着它的话。”
帅克站起来,跟着那个铁路职工来到警铃开关闸的跟前,上面写着:“遇险可扳”
字样。
铁路职工觉得自己有义务向帅克明确地解释一下警钟的结构。
“那个人告诉你要扳的就是这个把子,这一点他说对了;可是他认为扳了不灵,那是在瞎扯蛋。
只要一扳这个把子,车总要停的,因为这是跟列车所有车辆以及车头连着的。
警钟开关闸一定会发生效力。”
他说这话的时候,他们两个的手都放在警铃的杆臂上,然后——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只能是个人不知鬼不晓的哑谜了——他们把杆臂扳下来,火车随着就停了。
究竟实际上是谁扳的杆臂,使得警铃响起来的,他们两个人的意见很不一致。
帅克说,不可能是他干的。
“我还奇怪火车怎么会忽然停了下来呢,”
帅克蛮愉快地对列车管理员说。
“它走着走着,忽然间停了。
对这事儿我比你还要着急。”
一位神气很庄重的先生袒护列车管理员,说他听到是当兵的首先谈起停车警铃的。
帅克却絮絮叨叨地说他一向讲信用,一再说火车误了点对他没什么好处,因为他这是出发到前线去。
“站长一定会告诉你一切,”
管理员说,“为这件事你得破费二十克郎。”
这时候,可以看到乘客们纷纷从车厢爬下来。
列车长吹着哨子,一位太大惊慌失措地提着只旅行皮包跨过铁轨,正往田垄跑去。
“这蛮值二十克郎,实在话,”
帅克面无表情地说,他保持着十足的镇定。
“这价钱倒不算高。”
正在这时,列车长也成为他的听众了。
“那么,我们该开动啦,”
帅克说道。
“火车误了点真麻烦。
要是在太平年月还碍不着大事,如今打起仗来。
所有的火车运的都是部队、少将、中尉和传令兵,晚了可真会出大乱子。
拿破仑在滑铁卢就晚到了五分钟,不管他皇帝不皇帝的,反正他自己搞得一塌糊涂。”
这时候,卢卡施中尉从人丛中挤了进来。
他脸上发青,嘴里只能说一声“帅克!”
帅克敬了礼,向他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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