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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想,的确如此,摘星楼临水而建,东面临水,西面朝着岸边。
赵真娘按照常理,应该趴在西面的栏杆上,才方便和楼下的人对话才是。
耶律彦道:“她脑后发髻松散,想必是有人抓住她的头颅,撞击而死。
公主脖颈上的青痕绝非一个弱女子的力道所能达到,赵真娘从湖水中捞起来,受寒发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玉娉婷的声音骤然变调:“臣妾不知。”
“你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不是你做的?”
玉娉婷厉声道:“皇上有何凭据冤枉臣妾?”
耶律彦道:“朕不会冤枉你,只是朕不知道你为何这样做。”
乔雪漪放下公主,摇摇欲坠地朝着玉娉婷走了过来。
玉娉婷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乔雪漪双目赤红,难以置信地看着玉娉婷,逼问道:“当真是你?”
“不是,我没有。”
耶律彦冷冷地道:“你此时若肯招认,还有回旋余地。
你若是不招,朕便将关氏、刘熙,以及你身边的宫人都交给审刑司,大刑侍候,不信他们不招。
届时,此事人尽皆知,你可知是何后果?”
玉娉婷脸色苍白,眉宇间流露的犹豫害怕,已经佐证了耶律彦的猜测。
他怒道:“朕没想到,你竟然心肠如此歹毒,竟连一个两岁的孩子也下得了手。”
玉娉婷跪到地上,哭道:“臣妾一时糊涂,求皇上饶恕。”
乔雪漪难以置信地抓住她的衣领,颤抖着问道:“你为何如此?”
玉娉婷哭道:“因为你。”
乔雪漪惊诧不解:“因为我?”
“公主死了,你就可以离开皇宫,不再纠缠皇上。”
玉娉婷哭着对耶律彦道:“皇上,臣妾也是为皇上着想,这等不伦的丑事若是传将出去,皇上如何面对天下臣民。”
“住口。”
耶律彦怒道,“你竟然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乔雪漪笑了起来,笑得凄凉而可笑。
“我真是没想到,你会这样想我。”
她目光散乱而痛苦,恨恨地看着玉娉婷,“我真是瞎了眼,助你当了这皇后。
你这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小人。”
“你又何曾是什么好人?”
“不错,许威死后,我不再做个好人,蛊惑昏君,干涉朝政。
但我,从未害人性命。”
乔雪漪泪满双目,缓缓道,“你真是个愚蠢又歹毒的女人,可恨的是,你却是玉家的女儿。”
她掉转头看着耶律彦:“皇上,念在我曾帮过你的分上,求皇上给玉家、乔家留一份薄面,饶了她这一回。”
玉娉婷没想到此刻乔雪漪竟然会帮着自己说话,立刻便哭求:“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恕臣妾一时糊涂。”
耶律彦眸色沉沉,语气冰冷:“难道乔家的颜面、玉家的颜面,比公主的性命还贵重?谋害公主这等大罪,朕岂能宽容?乔太妃眼中可有王法与公正?可想过如何面对先帝?”
说罢,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翌日是先帝驾崩百日之期,由鸿恩寺的高僧来宫里做最后一场法事,至此,先帝的丧事算是彻底结束,而他的嫔妃们也就随着鸿恩寺的僧人一道离开皇宫,从此便在鸿恩寺里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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