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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字确实有分量。
裕王、张居正和李妃都又怔在那里。
李妃望着谭纶:“可不可以说仔细些。”
谭纶:“这个海瑞是海南琼州人,四岁便没了父亲,家贫,全靠母亲纺织佣工把他带大。
中秀才、中举人,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就是科场不顺,中不了进士,那份志气也便慢慢淡了。
现在把那颗心都用在孝养母亲上。
说来你们不信,都四十好几的人了,他一个月倒有二十几个夜间是伺候着老母睡在一室。”
“他没有娶妻吗?”
李妃有些好奇,问道。
谭纶:“王妃问的正是要紧的地方了。
他海门三代单传,怎么能不娶妻?可到现在还只生了一个女儿。
因此,要是叫他此时任淳安知县,很有可能便是壮士一去,风萧水寒!
无论是奉养老母,还是为海门添嗣续后,‘孝’之一道,他便都尽不了了。”
李妃、裕王和张居正都沉默了。
“写封信,连同吏部的调令一起送去,叫他移孝作忠!”
张居正铿锵地说道。
裕王和李妃又都深深地望着谭纶。
谭纶出神地想了少顷:“信可以写,能不能说动他,我可没底……”
“一起写,我来给你磨墨!”
张居正边说着,边开始走到书案旁磨起墨来。
一时间大家都静了。
谭纶开始在构思这封信的语句。
张居正磨着墨显然也在打着腹稿。
少顷,他把墨磨得浓浓的,便退到一边坐下。
谭纶走了过来,提起笔一字一句地写着,一盏茶的工夫,信便写好了。
他把信双手递给裕王,裕王与李妃一起看完后,相对点了点头,又交给了张居正。
“前半篇写得还行,最后的这段话写得没力,要改改。”
张居正飞快地读完,对谭纶道,“这几句我来说,你重新写。”
裕王和李妃都望向了张居正,张居正开始踱起步来,语调铿锵地述道:“公夙有澄清天下之志,拯救万民之心。
然公四十尚未仕,抱璧向隅,天下果无识和氏者乎?其苍天有意使大器成于今日乎?今淳安数十万生民于水火中望公如大旱之望云霓,如孤儿之望父母!
豺虎遍地,公之宝剑尚沉睡于鞘中,抑或宁断于猛兽之颈欤!
公果殉国于浙,则公之母实为天下人之母!
公之女实为天下人之女!
孰云海门无后,公之香火,海门之姓字,必将绵延于庙堂而千秋万代不熄!”
“好!”
裕王第一个大声赞了起来!
李妃两眼笑着,目光中却隐隐地显露出一个女人对男人才华的仰慕。
谭纶却已经写得满头大汗,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搁下笔站了起来:“张太岳就是张太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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