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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秦塬绝对算得上一个好父亲,但这没办法阻止我胡思乱想,秦满心究竟是怎么来的,我有必要了解个一清二楚。
温热的水流刺激着我的皮肤,可我并没有因此感到放松,心里那一阵不痛快扯着我,无名火烧着我,让我十分憋闷难受。
得,我就是爱给自己找罪受,非要问个清楚。
我从浴室出来,秦塬已经先我一步躺上了那张大床,正靠在床头翻书,一点都没有避讳和我同床共枕的意思。
我走到床边叉着腰凝视他,他假装没看见我。
我只好抄起一个枕头:“客房在哪?”
秦塬放下书,斜靠在床头望着我,似乎对我的问题很诧异:
“你想让保姆和满满知道咱俩分房睡?满满已经到了知道夫妻吵架才会分房睡的年纪了,你不要让他担心。”
说着又再三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对我做出任何不妥的事情。
我也明白现在再要收拾出客房让我睡有点无理取闹,只好撅着嘴,狠狠地将枕头放下,缩手缩脚爬上床,紧挨着床沿,警惕地望着秦塬。
秦塬无奈道:“躺这么远做什么,小心半夜摔下床。”
我没理他,扭捏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躺下。
“听话,过来,等下真的摔了。”
秦塬说着就要伸手来捞我。
“满满睡觉都比你老实。”
我不情不愿地挣扎两下,将他的手挥开了。
“小孩子气。”
秦塬轻笑一声。
“我本来就是小孩儿。”
我气鼓鼓地反驳他。
“哦?那小孩和大人睡觉是要睡里边的,你过来睡我这头?”
秦塬调笑道,“你这么不好好睡,明天我找人来调整一下位置,让床一边靠墙,你给我挨着墙睡。”
其实床下还垫着张巨大的绒毛地毯呢,根本不用担心摔下去疼,只是秦塬不知道什么想法,非要多整一个地台出来,床就安在地台上,要睡他那头,摔也是摔在地毯上,要睡我现在这头,一个不留神,还可能从地台上滚下去。
我愤愤地说:
“那你怎么刚才不睡外边儿?你就是成心的。”
秦塬一噎,轻咳一声:
“你睡外边睡习惯了,我以前出差,你睡前经常忘了拉防晒窗帘,第二天就被热得滚到外边去。
后来你就和我换了位置,说怕自己滚出习惯,以后睡觉都滚我怀里来。”
我讪笑一声:
“哎呀,看来我还是有点自我保护意识的。”
秦塬没再接话。
他拉暗了床头灯,小声说了句:“辛柑,晚安。”
“……秦塬。”
我没动,脸贴在柔软的枕头上,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背对着他问道:
“……满满的出生是个意外吗?”
衣服与被套的摩擦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我知道秦塬在悄悄靠近我。
很快他就躺到我的身旁,呼吸声刺激着我的耳朵,叫我浑身都变得敏感。
他贴上我的背,单手将我圈进怀里。
我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泥土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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