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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只听见他缓缓开口,音色暗哑:
“霍裴,我知道你现在痛恨他。
但我比你更气,更恨。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永远看不见好,贪图爬得更高,然后把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甩在身后,离他们而去的孬种。”
说罢,他转过身来,右手手肘支在椅把手上,另一手慵懒地搭在腿上,坐姿优雅大度,神情却出离的愤怒,alha信息素独有的压迫感瞬间布满整个房间。
他的声音听上去比平常还要低上几分,此时充满了叫人胆战的怒意。
我望着他的脸,不禁一凛,原来这才是二十九岁的秦塬真实的一面。
他是一个果敢成熟经历过风浪的大人,不再是那个嘴里叼着半块煎饼,另外半块和豆浆一起挂在自行车车把上,等着过街角红绿灯赶去上早自习的少年了。
可下一秒,他又神色一变,神情变得格外暗淡。
他痛苦地皱了皱眉,避开霍裴的眼,低声道:
“我痛恨这种人,因为我的……,还有我,都曾是这样的人。”
神经一抽,我撑在门上的手没控制住一抖,直接把虚掩的门推出去半截。
吱呀——
秦塬和霍裴瞬间警觉地朝这边一望,两道视线顿时刷刷射向我。
此时我想把门拉回来已经来不及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手指尴尬地蜷了蜷。
我只好把门完全推开,探出头,小心谨慎向屋内踏进一小步,“呵呵”
两声,尴尬一笑。
“我……那什么,不是故意偷听的……”
“辛柑,你醒了?”
秦塬神色微微放松,忙从转椅上站起来,绕过霍裴走向我,伸手贴了贴我的皮肤,确认没有发烫,才将我带进书房,关上了门。
“难不难受?怎么不直接喊保姆,我让她给你准备了醒酒茶,你下楼喝点好吗?还是你想在这喝,我给你端上来。”
“不用了,也不难受,就是刚起床的时候头有点疼。”
我摇摇头,小声劝他,“你收着点你的信息素,就算霍裴是beta你也不能这样压——”
“头疼?不行,那就是没醒酒,你要不想喝就吃点东西,我给你削个梨?”
我话还没说完,秦塬就给我打断了。
他边说边把我往会客沙发带,像是根本不记得屋里头还站着个霍裴。
霍裴估计是想起自己刚才失态的样都被我看光了,感觉丢人,十分不好意思地垂头道:
“嘿嘿,嫂——小辛,不好意思啊,见笑见笑。”
我感觉不太好打探秦塬工作上的事,只随口问了句:
“你们说的事是不是很不好解决啊?”
霍裴捏着手里头的文件,“啧”
了声,点点头:
“差不多吧,哎,也不是多难,就是烦你知道吧?被自己人捅了一刀,可真够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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