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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钦啧了一声:“怎么不重要?这杂志是算咱们一块办的吧,创始人之一的意见肯定得听啊,快给哥说说看。”
我挠了挠头发,不太好意思:“哎,有什么好说的,把校内杂志摘出来办的事我当时就是说了一嘴,能跟你们一块工作我已经很高兴了。”
庄钦忽然低笑一声:“那……辛柑,咱们以后,一块儿好好工作,把杂志办得出彩漂亮,不要想有的没的的人了。”
我一顿,直愣愣盯着阳台上新种的绿植,最后下定决心地点点头:“……好,再也不想了!”
然而尽管我和庄钦满怀信心,现实却非常残忍。
一本在大学校园内小有名气的艺术类杂志,一旦跳脱出象牙塔,离开了学生受众,想要进入大众视野,与五花八门的各类媒体竞争,在社会上占有一席之地,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有人为了杂志加班加点,呕心沥血,一晃大半年过去,才渐渐有所起色,不至于倒贴钱了。
我站在落地窗边,一边泡红茶包,一边望着窗外飘落的小雪,和对面大楼一早就亮起的节日彩灯。
现在我似乎有点能够理解,为什么所有人在创业初期都忙得昏天暗地,原来过程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艰苦。
“辛柑,今晚就是平安夜了,你打算怎么过啊?”
同事小林从一堆稿子里抬起头来,扒在办公桌隔断上问我。
她是个女alha,每次工作压力一大,信息素就会跟着浓郁,我们大家都习惯了,这会儿她应该就在濒临崩溃的界限上。
“哎,能干什么啊,摄影师逢年过节要做的事,当然是去街上找素材拍照了,你们组的记者没打算出去街坊吗?”
我耸耸肩,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林赶忙挥手:“别别别,千万别去,这一去回来成稿我又得加班加点地改,累死我了,我还想和女朋友去约会啊!”
我喝了口茶,开玩笑道:“你小心这话让庄主编听到。”
小林听了无所谓:“哎呀放心吧,主编最近忙着开美术专栏的事,头都忙大了,根本管不到我们采编组的。”
我们聊到一半,办公室外突然一阵嘈杂,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玻璃门,探头进来。
我一看,是摄影组的一位同事张哥。
张哥朝我抬抬脑袋:“小辛,今儿平安夜,新媒体部的想拍个圣诞主题的微电影挂到网上,你今晚有空吗?帮哥打下下手呗。”
“行。”
我点点头,“张哥,只用打下手吗?”
“嗯,你不是比较擅长拍照嘛,录视频这事儿还是交给我吧!”
张哥说着又问,“对了小辛,你租的房子好像就在公司附近吧,我们想借你的屋拍几个景,你看行吗?”
我点头同意,然后背上自己的相机,跟着新媒体部的人出发了。
天上还在落雪,我走出办公大楼,忽然有一朵雪花掉落在我黑色的相机背带上,久久不落。
神色的带子做背景,清晰地衬出它漂亮的形状,小小一朵,格外娇俏。
我十分不舍得抖落它,赶紧叫来同行的摄影师,帮我拍下这朵珍贵的雪花。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它挥进空中,看着它落进雪地,才抬脚上了商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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