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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浔想到了蒋菡的话,说余月芙自己没有的,便喜欢抢别人的,戚浔无法理解余月芙怎会有如此心思,可这一桩桩一件件论起来,却又的确是如此。
没多时,秋霜几人的证词写完,周蔚带着他们到了班房,秋霜和夏风走进来,看到杜玉薇,眼眶立刻红了。
秋霜看了一眼戚浔,低声道:“对不住小姐,奴婢替您不值,奴婢说了……”
杜玉薇摇头,拉住她二人的手,“我知道你们如何想的。”
杜玉萝却赞扬道:“你们做得很好,方仲崎如今已经被捉拿住,也认了罪,这是他写的和离书,当初姐姐要与他和离,他死活不愿意,如今好歹良心发现,自己知道和离才对姐姐最好,明日我们就去衙门将这和离书过堂!”
秋霜和夏风眼底微亮,似乎也在等这一天,戚浔看在眼底,只道旁观者清,这两个奴婢比杜玉薇看的清楚,“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可以走了,杜姑娘其实应该写一份证供,不过不必着急,明日衙门会派人去你们府上。”
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再耽误下去,天都要亮了,杜玉薇欲言又止,磨蹭着不走,杜玉萝一声令下,和夏风拉着她出了衙门,戚浔和周蔚送到门口,都有些唏嘘。
周蔚道:“杜姑娘也太过痴情。”
戚浔也摇头,“难道成婚之后,女孩子会变傻吗?”
周蔚叹气,“多半是舍不得,且和离之后,杜姑娘也再难找夫家,这辈子是要孤老了。”
戚浔歪了歪脑袋,“这不好吗?”
周蔚茫然的看着她,“好在何处?”
戚浔道:“杜姑娘出身好,生在锦绣堆里,以后这些年,依旧锦衣玉食,上不用侍奉公婆,下有乖巧女儿,还不用担心自己的夫君拈花惹草,简直没有烦恼了。”
周蔚抓了抓脑袋,“你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不过,她没有夫君了啊。”
戚浔哼了一声,“方仲崎这样的夫君有何用?”
她转身朝地牢的方向走,周蔚跟在她身后,“可是外头会生流言蜚语,只怕很多人会觉得她过的不幸。”
戚浔弯唇,“世上的事没有十全十美,她自己若能活得逍遥自在,外头的流言蜚语又算什么?难道那些议论她的,看似家室圆满的,就能比她更舒心?”
她随后叹了口气,“不过她自己多久能走出来反倒是个大问题。”
周蔚也道:“看样子要难过许久,若是一蹶不振,你适才所言,便都不成立了。”
戚浔唏嘘,“所以呀,人都要自己争气呀!”
二人回到地牢之时,已有小吏在写方仲崎的证词,方仲崎缩着肩背垂着脑袋,仿佛怕见光一般,宋怀瑾问什么他说什么,事无巨细,全无狡辩之心。
众人心底皆是一松,嫌犯到了这个地步,那破案便无阻碍了,此时已至寅夜时分,大理寺全员皆是疲惫不堪,傅玦安坐轮椅之上,听到此处,也知案子难再生变数,便抬了抬手要走。
宋怀瑾见状送出来,担心道:“王爷看,是明天早上去侯府报信?”
傅玦道:“不必操之过急,按照你们的章程来,侯府若知道是方仲崎害了余月芙,只怕也不敢再大肆作闹。”
此前余明堂和钱氏,只觉得余月芙是无辜被谋害,更多外间的谣传气愤不已,可如今查明内情,谣传皆是真的,余月芙自甘堕落,与有妇之夫有染,是板上钉钉,他们又怎敢再无理取闹?
宋怀瑾听到这话放了心,“好,下官明白,时辰太晚了,您先归府歇下,我们用两日功夫收集罪证,而后再去刑部定案。”
傅玦应下,视线看到戚浔站在牢栏外目不斜视的,心底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待他离去,大理寺众人也未歇下,直等到天明时分,将方仲崎的供词问完,将他收押大牢之后,众人才一起出了地牢。
天边正露出一抹鱼肚白,宋怀瑾打着哈欠道:“他别的都认了,却不认是他将消息走漏出去的,难道说只是个巧合不成?”
众人也都是不解,这时谢南柯道:“会否是他家铺子的仆人,早先就洞悉到了他和余月芙的私情?又或者,是别的关节出了岔子?”
宋怀瑾略一定神,“还是想法子等那铺子的仆人回京,到时候再做查问。”
看了眼天色,宋怀瑾吩咐道:“所有人去睡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继续起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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