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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赋又打了个哆嗦。
柳桐倚宽慰他道:“谢兄不必过于介怀。
我们寺卿大人曾说过,案件如病症,或大或小,世间各地都不可避免。
有些陡然而发,也有些早有积弊,暗中涌蓄。
破案之人便如医者,解而治之。
疗愈之后,更得清宁。”
张屏却凝望着柳桐倚:“柳兄曾在江南居住,查出这些线索,及这次堂审之后,有无什么你觉得可疑的。
比如江宁、九江、顺安、蔡府、曲泉石之间的关联。”
柳桐倚道:“我幼年曾随先父在徐州、苏州等数地居住,但没怎么去过江宁,更未去过九江。
先父生前极少和我说这些事。
湖上老人、瓷公子的事迹我是在先父逝后,于京中自己听闻。
不过……刚才在堂上听陈久说他是江湖人士,倒让我新想起一点,不知芹墉兄和谢兄是否已经得知。
“
张屏的眼睛亮了,谢赋亦抖擞了精神。
“什么?”
“应是没有,请柳贤弟说来听听。”
柳桐倚遂讲述道:“当年蔡府惨案,刑部断为匪寇打劫,有一定的凭据。
蔡老爷曾任两江督造副使。
传闻……这么说对逝者十分不敬,罪过罪过……仅是因一些举报产生的传闻,蔡府家底颇为丰厚,与蔡老爷应得之俸禄相差非常大。
蔡老爷去官亦是因此。
但蔡家之后只在顺安县住,朝廷也没查出什么。
蔡府不幸遭难后,尸体身上和现场都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
金银玉器这些几乎全无。
刑部因此断定,或是蔡府豪富的传闻被匪寇得知,早有预谋打劫他们。
而且尸首不像经过痛苦挣扎的模样,有可能是在先被杀死后才纵火。”
谢赋皱眉:“我对这件案子一直有个困惑——得有多少匪寇,才能杀光整座府邸的人,让他们一个都跑不掉,也不会闹出动静求救。”
柳桐倚道:“所以刑部推测,可能是蔡府此前混进了细作,先用什么方法让他们无法反抗,比如都中毒浑身无力,或昏睡。
然后从容地把人杀掉,抢走钱财,再放火。”
谢赋恍然:“细作会不会就是被卓西德和贺庆佑打劫的那人?他应是已知当时住在顺安蔡府的人里,唯一在大火之后活着的人。”
柳桐倚道:“可惜这人已经死了。
不知道大尹下一堂要审的证人是不是晓得缘委。”
张屏道:“蔡老爷生前曾在蔡府烧制瓷器。”
谢赋诧异:“在自己宅子里烧瓷?那得多烟熏火燎。”
不会蔡府起火就是烧瓷的时候走水了吧。
嗯,但不可能几乎无人逃生啊。
还是得落回到方才聊的推断上。
谢赋不禁也开始对逝者略不敬地揣测。
“湖上老人的壶,曲泉石所制的瓷器,件件价值千金,是不是蔡老爷想学这些秘技,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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