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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索两位老板的事儿,是罪妇的主意。
他二人抢了小秆箱子那时,我儿只有几岁,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
都是我……”
杜知县一径拍惊堂木:“妖妇休再乱唚,其所言无一字可听!
速速拖出!”
衙役们只得动手,
潘氏挣扎尖叫:“老爷,这回全是真的!
那两口箱子里不是金不是银,是字画和瓷器!
老爷当知我说得没错!”
谢赋不得不劝阻:“大人,下官逾越,求请开恩容这妇人再留片刻。”
衙役们立刻松手。
杜知县神情抽搐了几下,勉强平定,摆了摆手。
谢赋正色:“曾潘氏,方才你一番谎言,将本衙哄得团团乱转,竟对你心生怜惜。
不论你言语中真假各有多少,只要扯谎,你所有供词皆不足信,你可明白?”
潘氏匍匐在地,连称明白。
谢赋望着她,心情复杂,又心里自嘲一叹——我竟真的超脱了,潘氏如斯可恶,我竟片刻惊怒之后,复又平静,仍信其不幸。
如此,我确实不能如张贤弟,柳断丞一般,成为神断了。
唉,世间多变,人若虫蚁,小小诡诈,不过为求生。
碌碌红尘中,哪个不可怜?
增儿盯着潘氏,眼神多有怨恨,呜呜不已,似有催促之意。
张屏问:“小秆,是树下之人的名字?”
潘氏嘶哑道:“是。
他……我要是把他的事都说了,可否饶我儿一命?”
杜知县大怒,又一砸惊堂木:“混账!”
谢赋道:“你说与不说,衙门都会查。”
潘氏脊背再僵了僵:“可罪妇知道的,老爷们真的未必查得出。”
杜知县再砸惊堂木,谢赋道:“你所说也未必可信。
莫再来回绕方才那套,没用。
你说你招实话,本衙才请杜大人开恩让你留下。
不说,就出去。”
潘氏再一颤,增儿又呜呜呜向其挣扎。
柳桐倚问:“小秆的秆字,如何写?敢做敢为的敢?赶集的赶?感应的感?”
潘氏顿了顿,道:“秸秆儿,麦秆儿,粮食秆儿的秆。”
杜知县眯眼冷笑:“这名字。
莫说蔡府,寻常人家近身伺候的仆从也不会起这样的名!”
潘氏道:“是他的小名,他让我这么叫他。
他大名叫忠秀。”
谢赋问:“你与忠秀如何结识?”
潘氏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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