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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笑道:“还是爹爹足智多谋。
这主意好,反正京城我还没好好逛过呢,就多住几月再走,他有本事还能盯着咱们一辈子啊。”
慕容麟点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急。”
耶律彦已经听闻了慕容雪出城被拦住的消息,便在隐涛阁等着她找上门来。
谁知道等了整整一日,直到天黑也未见她的身影。
他有些坐不住了,几次站起身来,朝着门口张望,希望看到一个怒气冲冲的小孔雀。
可惜,门外唯有一幕寂寥的夜色。
她为何不来求他?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便吩咐张拢备车。
张拢对这两日王爷的反常举动已经习以为常,等他听到去慕容府的时候更是见怪不惊。
耶律彦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笑声,最大声便是裴简,简直笑得毫无风度可言。
他想要上前叩门,手放到门板上却又停住了。
见到她说什么,难道问她为何不来求自己?那岂不是不打自招。
今日搜行李也没发现和离书,她究竟藏在哪儿?找她要定然是不会给的,今早上决然上路,显然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和他彻底分开。
一想到这儿,耶律彦便觉得心口气得直颤,返身上了马车,冷着脸道:“回府。”
张拢又搞不懂了,但也不敢问,只得又带人护送马车回去。
虽未到宵禁时分,但因秋意渐浓,到了夜晚,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寂寥的夜里,马蹄声格外清晰,耶律彦闷坐在马车里,忽然间觉得回府也极其无聊。
没有可口的宵夜,没有香醇的茶水,没有温柔可爱的笑靥,也没有甜美动听的情话。
她一走,镜湖便空了。
就像是一幅画,突然缺了点睛之笔。
他绕着镜湖走了一圈,梅兰竹菊四馆都静悄悄的。
他站在梅馆前的木廊上,记得有一晚,她喝了酒,坐在这里弹了一曲《蒹葭》,当时他问她,你有何忧?
她说,她的忧愁只有一瓢。
他问: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的一瓢么?
她说不是,但他确信当时曾在她的眼眸中见到了一闪而过的光芒。
她要的难道是这个?
求之不得,所以转身离开?
他站在湖边,风吹起衣袖,一股湿润的凉气扑面而来。
这个推断让他觉得不安,若是当真如此,那么要她回来,简直难如登天。
他转身走向隐涛阁,隔着一溪水,客舍青里还亮着灯,再过几天,沈幽心便要出嫁,这几日正急着赶嫁妆,慕容雪一走,他便将这些事交给了刘氏。
他站在溪水旁,想起慕容雪第一次来隐涛阁,带着点心被他拒之门外。
那时他喜欢安静,不喜欢被人打扰。
卖床的那一夜她被他赶出隐涛阁,站在溪水旁哭,他并没有上前安抚。
因为他认为,隐涛阁是正妃的居处,她不能逾矩。
同意她住进来,她欣喜若狂,但过了几天,又莫名其妙要走,即便住在梅馆的榻上也不愿意留在隐涛阁。
他好像从来都不懂她心里在想什么,或者说,也从没费心去思量过。
吃过午饭,慕容雪正在小憩,突然丁香告诉她,沈幽心来访。
慕容雪披上外衫,佩兰为她整好了头发,沈幽心已经被请进了堂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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