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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士子也是淡然一笑,道:“正有此意。”
江云便也二话不说,开始铺纸,研磨。
旁边的那些同行们,此刻一个个都看得侧目不已,这个托儿又来了,简直是丧心病狂啊,这位白衣士子已经来了三回了,让人想要不相信他是托儿都不能了,一个秀才,非要买其他秀才的小幅作甚,而且买了一副还不满足,偏要买了一副又一副,一天来一回,这要不是一个托儿,说出去谁信啊。
简直太无耻了,简直是在侮辱人的智商啊,你要找托儿便罢了,拜托不要做的这般明显好么,换个人不行啊,这些人一边侧目,一边深深怨念不已。
这一边,江云研磨毕,提起狼毫,正心诚意,深吸一口气,气贯笔端,就要向白纸上落去,这时对面的白衣士子又淡淡的开口道:“还是要有言在先,若是这个字幅写的我不满意,我是不会买的。”
江云略一沉吟,提笔就在纸上刷刷书写起来,看着他的笔尖如灵蛇游走,白衣士子心中生起几丝期待,佳句难再得啊,这人能否再有佳句,让人耳目一新呢。
他在这里念想,对面的江云却已是下笔如风,一气呵成,一件小幅已然成文,抬起头,扫了对方一眼,又在边角处写了题款“乙卯年孟夏江左西道江云书”
,又盖上了自己的印章,这才搁笔,起身,长吁了一口气。
白衣士子侧过头来,朝着案几上的字幅看去,字写的依旧灵动飘逸,气韵隐现,一边看一边默念道:“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好,好句子,浩然之气可透纸而出矣。”
看到这里,他不禁连声赞好,掩饰不住欣赏之意,又抬起头来,朝对方问道:“莫非这句子,亦是出自江公子之手?”
江云此刻也是当仁不让了,若说是抄袭而来,对方只怕也不干啊,这生意就要泡汤了,当即点点头道:“是的。”
白衣士子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到后面墙上的那张字帖上,抿嘴一笑,当即就走了过去,把那张“人而无耻,未知其可”
给揭了下来,朝对方笑道:“这是我揭的,跟江公子无关,江公子就不必有认真既输之念了。”
江云见了,自然不会说什么,要揭就揭吧,跟他也没关系,他关心的是那十两银子啊。
白衣士子揭下字帖,随手塞入袖中,又走到了案几前,把字幅给拾了起来,说道:“这个字幅我很喜欢,要了。”
卷起字幅收好,又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灿灿的金币,搁在案几上。
“江公子并不是书院的学生?”
这一次,白衣士子没有立即离去,突然问了一句。
江云一怔,听对方这么问,莫非是也去查了自己的底细?看对方情形,很有可能就是书院的学生,知道了自己的名姓,来处,要查明自己是不是书院的学生,并不是太困难的事。
不过对方应该不至于像那几个学霸那般无聊,把自己是江左西道连中小三元的事也给查出来吧?
他没有多说,淡淡点头道:“不错,我尚未得进书院门墙。”
白衣士子笑了笑,道:“我想以江公子的才学,得入书院门墙,是迟早的事。”
“借这位兄台的吉言了。”
江云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去多问对方的底细,实在是他还要做人家的生意,太熟了,不好下手啊。
白衣士子也没再说什么了,就此转身径直离去了。
白衣士子走后不久,江云也就收了摊子,打道回府了,他本就等着白衣士子一人,如今这个大主顾已经走了,他还待在这里作甚。
旁边的那些同行们见状,又是一一摇头,这托儿做得真失败啊,托儿的作用,不就是吸引不明群众么,这托儿刚走,不明群众还没上钩呢,这人也急着收摊离去,岂不是辜负了先前托儿的一番表演了。
莫非这人请托儿来,就是特地表演给他们看,膈应他们的?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啊,这些人心里又都怨念不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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