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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凤楼上的天子李隆基不禁鼓掌大笑,他身后的高力士也满面春光,欣喜叹道:“寿王这招“青松迎客”
,颇有当年大家在长安大破吐蕃时候的风范啊。”
李隆基笑着,只矜持地点了点头,似乎在满意之中仍认为寿王一队的火候尚有不足,评道:“寿王分球尚不够果断,若能早些回传,可立时破门!”
此言一出,他身边群臣均纷纷点头称是。
红队再次领先,士气大振!
而黑队诸人却浑如无知无觉一般,那盔插白色鹖翎的主将只清脆地发出几声“咯咯咯”
的鸣唤,各骑便又默默地拨马回阵,重新列队,仍是一言不发!
“胜不骄,败不馁!”
天子反而更欣赏这支幽州击鞠队,对张守珪笑道:“喜怒不形于色,张公练的一支好兵啊。”
张守珪慌忙谢恩,道:“圣上谬赞了,这群儿郎不知深浅,远不如寿王有勇有谋。
故而至今仍处下风,败局已定了。”
“是败局已定了吗?朕看未必!”
李隆基仍是微笑着说。
重新开球,控制球权的红队摆出“鱼丽阵”
以求稳扎稳打。
李瑁算得清楚,无论对方如何了得,都很难冲破这支如重骑兵一般滚滚推进的马队,球权将会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直到己方得分或将时间耗尽……,这是他从名将李勣所留兵法中领悟出来的一套战法,在击鞠场上百试不爽。
此时的红队就像一堵正熊熊燃烧的火墙,在滚滚黑色激流的包围下缓缓向前压去,无论黑队击鞠手如何阻挠或抵抗,似乎都难以阻挡强大对手的步步推进。
张守珪也已经皱起了眉头,他在思考:“如果是两军阵前遇到这种步步为营的对手,又该如何对付呢?”
就在距离球门仅有两丈的最佳进攻距离,寿王李瑁一声断喝:“攻!”
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前的三骑已经分散突出,直插球门左右和背后,他们的任务有两个:第一,为进攻的队友清开前方球路;第二,奔至球门后方和两侧,以防万一出现意外,射门偏出,则可以在第一时间组织起二次进攻。
寿王左右两翼的击鞠手则各向前驱出一个马头,他们的任务是为主攻手提供掩护,挡开侧翼对手的争抢。
寿王后方两骑则同时将马打横,尾对尾拼成一道移动的长墙,两匹训练纯熟的马儿以匪夷所思的侧步前行,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既不影响前方击鞠手挥杖,又完美的阻断了试图从后方插上的对手的干扰。
大家都非常自信,在这个最佳距离,以寿王纯熟的击球技术和过硬的心理素质,从来都会百发百中。
“啵”
,一声清脆的击球声。
寿王李瑁的银色鞠杖画出一个完美的圆弧,将七宝球激射而出,笔直地向球门疾飞而去。
“好!
~”
场下又是欢声雷动。
然而,电光火石间,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
一声尖锐的长啸,球门右侧平地飞起一骑,犹如一只掠过半空的猎鹰,马背上的骑士双脚踹镫,臀部离鞍,手中的黑色鞠杖如战刀般凌空劈出。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七宝球在仅距球门一尺的地方被干脆利索地劈落。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寿王的射门在两丈左右的最佳距离,球速更是快如离弦之箭,而此人乘坐在疾驰跃起的马背上,凭着拿捏的分毫不差的时机、精良的骑术和精湛绝伦的马刀刀法,用一支鞠杖就将那球准确地凌空击落,一套动作干净利索、无懈可击,当真是不可思议!
人们定睛看时,击飞那球的正是那位盔插白色鹖翎的幽州击鞠队主将!
五凤楼上下一时竟悄悄的鸦雀无声。
“好!”
天子李隆基第一个高声喝彩,拍起掌来。
“好——!”
天津桥广场上欢呼和拍掌声也响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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