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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军有些难堪,他从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一个粉团子似的女孩儿灼灼看着他,问他疼不疼她。
这个怎么回答?放在心里不行么?一定要说出来么?
他抬起食指反复抚触鼻梁,真有些开不了口。
琢磨了半天,他语重心长的说,“暖儿啊,我同你阿爹是一样的,没有哪个父亲不疼爱自己的女儿。”
布暖突然感到寒冷的悲哀,调过脸去喃喃,“这人真没意思,怎么扯上我阿爹了!
你多大的年纪,要同我阿爹相提并论!”
他低声长叹,“我二十七了,大了你十二岁,还不够么?”
她脸上挂不住,浮起深深的伤戚来,“二十七又怎么样?你大我十二岁就说同我阿爹一样,凭什么?”
大概世上最大的无奈就是年龄的鸿沟了吧!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多少人为这个怅然若失,又束手无策。
慢慢走在回程的路上,路不甚长,希望一直走不到头。
日落时分,夕阳把人影拉得老长,斜斜铺在青石板路面上。
一高一矮,的确像大人领着失途的孩子。
高陵没有收市,就有另一宗好,能瞧见什么是烟火人间。
家家户户开始生火做饭了,买卖行没有灶头,就在门前点炉子。
拿秸杆引火,投进煤球,整条长街都是呛人的烟雾。
然后往炉膛里投山芋,在炉口架上锅子炖肉汤。
孩子嘴馋,怕山芋扔着不管烤糊了,便蹲踞在地上揭开炉子封口。
隔一会儿拿通条给山芋翻翻身,笑嘻嘻的映照得满怀火光,也不怕热,汗水滋滋从鼻尖上冒出来。
布暖艳羡,远远看见有家酒肆在路边上搭棚子卖南瓜粥。
她拉着容与跑过去,那粥在铜锅里翻滚出橘黄的圆浪,热腾腾的瓜气蒸在脸上,使劲嗅嗅,便嗅出种暖老温贫的味道。
她眯着眼睛看他,“咱们吃了再回去好不好?你大约免不了又要喝酒,肚子里有东西垫着,不那么容易伤身。”
他应承的嗯了声,她马上转身朝店堂里喊,“伙计,伙计。”
里面一个穿缺胯袍的小二跑出来,欢快的作揖道,“二位用些什么?快里面请,外头烟大,到熏蚊子的时候了!”
布暖说,“就在外头用,要两碗粥,再加几个小菜。”
她转过去撼他,“好不好?”
她这副模样,他的心几乎要化成一汪水。
俏语娇憨是她得天独厚的特质,这世上怕是没有哪个人能抵挡的。
她拖着他的袖子,笑着征求他的意见。
先头一路走,不知什么时候簪子歪斜,钗头上温润的滴水观音就快要载倒下来。
他下意识去扶,俨然是换了一双弄音拂弦的手。
指尖轻柔,唯恐碰坏了她似的。
“听你的。”
他打量她的髻,越发觉得金约也没有戴好。
鬼使神差的,像上了瘾,甚至想要替她重新梳妆。
应一部分同志的要求,决定今天加更,时间大约在下午四点左右,记得戳戳哟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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