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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子儿没花掉,能算是我的么?”
知闲听了讶异不已,“听自在的琴价值千金,听音要起价来向来是一文钱不让的,那样固执的人,居然白送么?”
容与道,“的确是固执的,固执的分文不取。
这么的依着自己的性子活才是叫人羡慕的,买卖是买卖,赚钱有的是时候。
他说知音难求,人家只谈人情,不谈买卖。”
蔺氏抚掌笑,“瞧瞧,咱们暖儿这趟喜酒吃得好,才来就结交了天下第一的琴师!
这是个好彩头,今儿定有不一样的迹遇!”
胡榻上摆着四方矮几,布暖坐在他下手。
他偏头看她,她仍旧眉眼低垂,仿佛从未开口说过话。
他愈发郁闷,桌下耍小动作不是君子所为,可天晓得他现在多想偷着去拉拉她的手,哪怕是吸引一下她的目光也好。
他如坐针毡,终于按捺不住,瞥见她碗里粥汤没见少,便夹了个枣泥糕到她碟里。
她终于抬起眼,一双流光潋滟的眸,能穿透他的灵魂,望进他心里去。
他怕自己失态,敛神道,“怎么不吃?午饭可晚,怕要到未时二刻。
先垫些个,回头肚子饿了怎么办?”
知闲接口道,“这人真是!
办喜事,什么样的小食没有?”
对布暖和煦笑道,“我阿娘给新嫂子进门备的寸金糖都在柜里供着,我尝过,可好吃呢,回头我上里屋拿去。
还有果子、花生、枣儿,有的是,倒怕饿着?”
她勉强笑,“过会儿人多了,我一个人像个耗子,要惹人家说嘴。”
知闲说,“没什么,我料着都是族里的姑娘,聚在一处九成是无足轻重的插诨。
你不爱听就辞出去,或回房里也使得。”
容与这里没把贺兰敏之的事同老夫人交代,唯恐人家不是冲叶府来的,倒白操心一场。
蓝笙过不久就要来的,他信不过谁也不会信不过他。
有他在,万一自己疏忽了,也不至于一败涂地不可收拾。
他附和道,“知闲说的是,你喜静就回屋里呆着。
抛头露面的事儿干不来别勉强,省得活受罪。”
蔺氏听了道,“这么的,午时前还是在外头多见见客。
午时后头也没人来了,你要去躲清静也成。”
老夫人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种场合是个好契机,多的是世家大族的公子,豪商巨贾的郎君。
年轻姑娘露个小脸,不需要太久,相上相不上也就那么一晃眼的时间。
万一成了,就是受用一辈子的好福气。
布暖诺诺称是,知闲执着的对她不上粉不点口脂表示不解,容与望她几眼,态度模棱两可。
她被闹得没法子可想,只得答应回去重新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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